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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瞧了一眼自己的爪子挠了挠头:“这个……好久没用,难免控制不好,我下次定然注意。”
“暴力啊忒暴力……”他又用那种目光瞧了我半晌,最后结论般的道:“阿徵口味真重。”
我横了他一眼没心思扯皮,瞧着紫荆昏迷在地上,杀心顿起,便想上前一掌了结她。宋涧山却拦了我摇头道:“眼下若杀了她,只怕会打草惊蛇。百万你姑且忍耐,三日后各大派围攻九重幽,乌大侠的仇终会得报。”
“三日?这么快?”我眉心一蹙,宋涧山微微叹了口气:“这些日子阿徵几乎未曾合眼,部署筹备极耗精神,你以为他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么?三日还嫌太慢,可有些东西须靠时机,万万急不得。”
我幽幽叹了口气:“他其实不必如此,待一切结束之后,我会给他真经。”
宋涧山没有回答,只是躲了我的目光,伸出脚踢了紫荆一下:“现下须担忧的是她怎么办。”
“反正她没瞧见你,亦针对我惯了,打上一架也没甚稀奇。”我沉吟了半晌:“不过我忽然出现在这里确实容易惹人怀疑……若她告诉擎云……”
“这个你放心。”宋涧山嘴角抽了抽:“瞧她这副情状,没被你拍死已是万幸,这几天是断断说不出话了。”
我满意的点头,与宋涧山约了下次相见的暗号,将紫荆夹在腋下翻墙而出,把她扔回了自己房间,不知肿成这样,她可否还能戴上那面具,然似她这般好脸面的性子,定不会说是我把她揍了,倒是正合我意。
照眼下的状况来看,从拿到解药至放出井渊,我大约只有不到三日时间,分毫都不可浪费。
是以我送回了紫荆,又看到擎云已在房中安歇,便放下心来,施展轻功在中心院落挨间查探,终于寻到了张歆唯的寝居。
她昨日一直守在我房中,想必也是累极了,睡得极为香甜。我刚刚靠近几步,便嗅到一股很特别的味道,心中咯噔一下捂住口鼻退了开,眼前已有几分晕眩。
“是谁啊?”床上传来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我房中……还布下了……四种毒药……劝阁下赶紧滚蛋……不然……”
我甩甩头,好在我内力深厚,只吸了一口还不算太严重,当下便压低了声音道:“张姑娘,是我。”
“金姑娘?”张歆唯揉揉眼睛坐起身来,从枕下摸出一个小药瓶丢给我,打了个呵欠道:“大半夜你摸进我房中做甚……”
我拔出那药瓶塞子嗅了一下,登时神清气爽,不由得对张氏一族五体投地,人说医者毒者仅隔一念,此话果然不假。
“深夜叨扰,确有要事。”我小心翼翼的走过去,一脸戒备之色。她挠挠头嘿嘿一笑:“在这个鬼地方混当然要有所防范,金姑娘莫见怪。”
我没有绕弯子,便将自己的来意直截了当的与她说了。张歆唯沉吟了一会儿,缓缓道:“金姑娘,非是我不帮你,擎云宫主总算于杏林坡有恩,何况那化功散的解药向来都是我爹爹保管,眼下……”
我二话不说掏出宋涧山给我的物事便拍在了桌子上。
张歆唯瞪圆了眼睛倒抽一口气。
“——眼下我还可以想别的法子!”她迅速转了言语,捏起那张一千两的银票,表情很是梦幻:“百万姐姐,你且稍待一会儿。”
……
见了钱连称谓都换了就知道没节操的人最好对付了……
张歆唯从枕畔扯过她从不离身的毛皮袋子,点亮烛台,埋头在里面一顿翻找。眼瞧着她丢出一纸袋油栗,又扔过一只布偶,随后勺子火折雨花石……甚至还有一本旧艳书,我瞧着很是眼熟,忍不住道:“这本《俏嫂嫂》我看过!”
“原来百万姐姐也喜欢看么?”她眼睛一亮,大有知音之感:“这一本市面上已经没有卖了,你若喜欢我便送你,权当交个朋友。”
我想到慕秋房中那一柜子说死都不让别人碰的宝贝,登时觉着此礼十分贵重:“这……这怎么好意思……”
“别客气。”她爽朗一笑,继续埋头丢出一些奇怪的东西,终于在蜡烛都快烧完的时候掏出了一个木质的小盒。
“我果然带在身上。”张歆唯长吁一口气,豪迈的将那盒子递给我:“拿去罢,这一粒堪比神仙灵丹。”
我瞧着那一床的杂物,忍住抚额的冲动狐疑道:“当真?”
“自然当真。”她掩口娇笑,颇有一丝心虚之色:“就是……嗯,有一丢丢副作用,服用之人不可大燥大怒,否则极有可能伤到心脉……”
“那没关系。”我放下心来,有点遗憾的道:“若吃完过几天能翘辫子就好了。”
……
张歆唯甚无所谓的道:“若是井渊宫主真的伤了心脉,记得让他来找我医治啊,瞧在你和擎云宫主的面上,我可以算他便宜一些……”
……神医节操不要这么丢的这么随便啊!
我严肃道:“张姑娘,近日九重幽怕是不太平,你还是早些回杏林坡为好。”
“我亦有所察觉。”她点点头:“明日我与你再换一次身上的药,这便走了,想来擎云宫主亦不会阻拦。”
此时夜深露重,我又与她扯皮一会儿,见她确是除了银两其他甚么也不关心,也就放下心来。
一路摸黑回了房间,天色隐隐有泛白迹象,我回身插上门,一夜未阖眼,自然有些困倦,便走到桌前倒了杯冷茶。
“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