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愿意真正查明真相的警察。
一群人齐心协力,将邓凯绑架案前后经过和所有证据重新分类整理。
这一回头看,果真案子背后有隐情。
最大的疑问便是莫浩宇的死亡。
莫浩宇人随车子一起坠入山崖,车身燃烧爆炸,一场雨浇灭大火,留下一堆烧焦的废铁和莫浩宇的尸体。
交警队随后对事故现场进行鉴定,认为这是一场意外。
当时专案组的精力全放在寻找车子主人身上。这辆保时捷没挂牌照,车内没有任何证明文件。同款保时捷的车架号均唯一刻印在司机位置一侧车门的铭牌上,然而当时的搜查中警方并未找到这块铭牌,因此给调查带来巨大困难。
现在回头再看,案发现场所有有关身份的信息均为空白。
太奇怪了。
简直像有人故意抹去了所有信息,不让警方查到莫浩宇身份似的。
专案组经过讨论,一致认为这是本案最大的疑点。
……到底是谁不想让警方查到莫浩宇的身份呢?
……
被关在看守所里的邓翠萍对满世界的骂声浑然不知。她一整天坐在牢房里发呆,定时定点嚼几口饭,维持最基本的体力活下去。
这一天,邓翠萍再次被带到审讯室,等了片刻,易潇一个人走进来坐在对面。
桌面上只放了一张草稿纸,上面写着几个关键字词。易潇的视线落在纸张中间,还未开口,便听得邓翠萍问:
“事情我都交代完了,你还要问什么?”
“……”
易潇双手环抱胸前,缓缓开口:“邓女士,邓凯被绑架后,你都做了什么?”
邓翠萍两只手十指交叉放在胸前的板子上,额头开始冒出细微的汗珠,眼珠四下望望,最后做一个深呼吸,抬头说:
“在家,等绑匪联系。”
“你没猜到绑匪身份?”
“我又不认识他。”
“那你为什么不早些报警?”
“早些报警?早些报警,我儿子会死的更早……!”
邓翠萍说着便红了眼,咬了咬牙,忍住没吼出声。
易潇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一行数据,她念了出来:
“根据南国公安部组织进行的绑架案大数据分析项目,在我国近二十年的绑架案中,受害人遭到绑架后,二十四小时内家属报警的占比百分之三十,四十八小时内报警的占百分之三十五,七十二小时内报警的占百分之二十五,还有百分之九点六的人最迟也在一周内报警。”
她睁开眼,起身走到邓翠萍面前,一字一句道:“而案发一周后才报警的人仅有百分之零点四……邓女士,你就属于那百分之零点四。”
邓翠萍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那又如何?你以为你们警察很厉害吗?要不是绑匪一直不拿赎金我一直见不到儿子,我永远都不会报警……!”
易潇:“……真的?”
邓翠萍移开目光,盯着旁边地面一会儿,叹了口气,身体往后一靠,说:
“易警官,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是个母亲。没错,白子昱那件事是我一时糊涂,我不该和杨芳她们同流合污,更不该在白子昱可能还活着的时候抛尸。我后悔,我后悔,我后悔当时没能再坚持一下把白子昱送到医院,如果送去了,根本就不会有后来这些事……我儿子,我儿子也不会被杀害!”
“是我错了,是我害死了我儿子,因果报应该轮到我头上了,可为什么,为什么那个变态杀人狂不杀我,非要杀我儿子?他这是要我的命啊!……你们判吧,我接受法律制裁,我愿意为我做过的一切承担责任,但是,但是……”
邓翠萍双手猛地砸在身前木板上,两只手攥得紧紧的,含泪诉说,声音抖得厉害:
“但是,我爱我儿子,他被绑架后我比谁都难过比谁都痛苦,我只是……只是想尽快把三亿交给绑匪,让我见见小凯啊……我难道做错了吗?身为母亲,这样做不对吗?……请你们适可而止,我真不想,不想小凯……”
“莫浩宇是不是你杀的?”
邓翠萍双眼含泪的控诉并未打动易潇。她话说到一半,易潇兀地打断她,这么问道。
“什、什么……?”
邓翠萍反问一句,罢了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瞪得又圆又大,大脑终于反应过来易潇问题的含义后,气得肩膀上下乱窜:
她难以置信地重复一声:“你在说什么?!”
易潇面色如初,又问一遍:
“莫浩宇,是不是你杀的?”
邓翠萍结巴了几句,气冲冲地反驳道:“你在开玩笑?!莫浩宇不是出车祸死的吗?他死的那个晚上我晕过去住院了,怎么可能杀他?!再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他,要不是你们查到莫浩宇和白子昱的关系,我根本不知道白子昱还有个这么麻烦的追求者!”
一口气说完,邓翠萍忽然住嘴。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