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知道我嘴贱的嘛,不要当真。”
庄笙一只手抽纸巾,一只手冲她摆了摆,示意自己没事:“我冷静一下。”
“噢。”
楼宁之乖乖坐在她身边,手里拿满了纸巾,给庄笙擦眼泪。庄笙偏头避开她的手,“你先别碰我,我很快就好。”
化妆师和导演一起在外面敲门,问她好了没有,庄笙坐在镜子前,闭上眼睛,说:“好了。”
化妆师进来给她化妆,导演则在门口和楼宁之打了个招呼,楼宁之敷衍地回了一句,担忧地望着看似在闭目养神其实只是为了不让眼睛里的血红被人看见。
明明是庄笙做了错事,为什么现在小心翼翼的变成了她。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内,庄笙都没有跟她说话,妆快化完的时候,庄笙用手机发了条消息给她。
【庄笙:不要说分手】
【楼宁之:好】
【庄笙:多生气都别说】
【楼宁之:好】
【庄笙:今天的事是我不对。待会儿有个媒体要过来采访,我怕他们发现我和你是那样的关系,会在报道上乱写,虽然我现在没名气,但是将来如果红了,这就是黑料】
【庄笙:就算没有媒体来,我也没有勇气在剧组所有人面前承认,明明你天天来报道,大家都知道我是靠你的关系进来的,该说的能说的闲话都传遍了,但我还是不敢】
【庄笙:我就是这么矫情的一个人,没有你想象的勇敢,我也没有资本去勇敢】
她接连发了三条,楼宁之每一条都看了好几遍,手指停滞在半空,一个字都打不出来。她抬头一看,化妆镜前的人已经不见了,庄笙出去拍戏了。
以楼宁之的生活阅历,是无法完全理解庄笙背负的压力的,她甚至都没有压力的那根神经,平生遇到的最大的事情就是高考。高考,比起养家糊口来说,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是黑料她知道,庄笙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如果她在剧组承认了,将来火了,会被攻击。为了庄笙不被攻击,她是应该低调一点。
把道理理顺了,楼宁之心里舒服了些,但是瞧着庄笙给她发的那些话,还是哪里都觉得不对劲。什么叫矫情?庄笙要是叫矫情的话,她岂不是矫情成j-i,ng了?
她怎么能够这么说自己?
……
“ng,再来一次。”导演放下喇叭,朝庄笙招了招手,“小庄你过来一下。”
庄笙低着头过去,以为导演是要骂她,状态差ng了好几次。
结果导演拿扇子点点她的手,风马牛不相及地问:“这怎么回事?”
庄笙一看,她手背上赫然一个深深的牙印,她把手背到身后,眼神躲闪:“磕的。”
导演说:“哦,桌子上长了张嘴?”
庄笙:“……”
导演问:“和爸,不,三小姐吵架了?”
庄笙不答话。
导演:“我没有要八卦的意思,吵架归吵架,你不能影响拍戏啊。”
庄笙说:“我调整一下。”
她去边上呆着了,拿了块毛巾把脸蒙住。
导演见她看不见自己,马上跑到他老伙计杜编剧那里,慌里慌张:“怎么办啊怎么办啊,她们俩吵架了,金主爸爸不会撤资吧?”
杜编剧:“不会吧?都启动这么久了。”
导演:“金主爸爸那么任性的人,万一她和人闹掰了,直接撤资呢?”
杜编剧沉默片刻,犹豫道:“最多换女主吧……”
导演一点儿都不乐观:“今天掰一次换个女主,明天掰一次又换个女主,后来又一个,咱们这戏什么时候能拍完?”
杜编剧越听越离谱,无奈道:“……你这个导演比我脑洞都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捞过蒲扇,盖住自己的脸,眼不见为净。
导演:“老杜,老杜。”
杜编剧打起了呼噜。
磕磕绊绊地拍了一个上午戏,庄笙坐在外面凳子上,端着盒饭,今天意外地有j-i腿。她忽然想起来昨晚上楼宁之在车上跟她大姐举报剧组盒饭没有j-i腿的事,不由得勾了勾唇,笑容还没成形便化成了一声叹息。
“让我来看看,是哪个不乖的人惹了我们庄老师生气了?”
庄笙抬头,嘴角往上挑一下:“秋秋。”
“笑得那么难看就别笑了,本来也不是走和蔼可亲大姐姐路线的,咱们御着呢。”秋秋拎着自己的小马扎坐在她身边,楼宁之出去旅游的时候都是她陪对方吃饭的。
前几天人不在的时候,每天端着手机笑得像朵花,现在人回来了,愁眉苦脸的。
庄笙从善如流,木着一张脸,漠然地往嘴里扒饭。
“吵架了?”秋秋偏头问。
“嗯。”
“为什么吵架?”秋秋早上来得晚,没看见那一幕。
庄笙一想就鼻子发酸,遂摇了摇头。
秋秋观察着她的微表情,心便往下微微一沉,都要哭了,看起来是吵得挺凶的。
秋秋:“待会儿有空吗?”
庄笙看一眼休息室紧闭的门,顿了顿,说:“有。”
秋秋:“我们聊会儿天。”
十分钟后,庄笙被秋秋带着到了片安静的地方,秋秋再问了她一遍,庄笙就把事情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到底还是年纪轻,讲到一半就忍不住委屈落泪。
秋秋陷入了难题,两边各打五十大木奉,都是些套话,说了还不如不说。
最后只是抱了抱对方:“你也知道三小姐那个狗脾气,在一起的情侣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