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你说,这里可不是潜首峰,由,由不得你乱来!”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
水灵烟虽已不像从前般顺从,心底却隐隐对风一栚有一丝的惧怕。
“万宗历来有规矩,东极峰上不许门下弟子私下斗殴,你,你不怕……”
这“怕”字才方脱口而出,风一栚右手倏地抬起,手夹一物,两指一弹。
“咕咚!”
水灵烟只觉嘴中突来一物,竟下意识的咽了下去。刚刚咽下,一股浓重的药味布满口鼻,还伴有丝丝凉意在胸腔游走。
风一栚见任务完成,冷笑一声便转身要走。
“站住!你给我吃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凉!”她手捂胸口,不停吞咽口水,忽感一阵阵寒意涌上心头。
风一栚没有回头径自朝前走,只一挥手道:“放心,回去尽管睡一觉,明日便会好。”
当东极峰上的夜幕再次降临,水灵烟困意浓重袭来,用完晚膳便匆匆赶回道舍,早早睡下。
简帛回来时以为无人,点灯却是一惊。只见她依旧衣服、鞋子不脱,蒙头呼呼大睡。
上前轻轻拍了几下想要将她唤醒,谁知她一个翻身,本就胡乱盖在身上的被子猛的掀翻掉在了地上。
简帛苦笑一声,无奈摇了摇头,替她悄悄盖好被子便忙去了。
当晨光再一次翻越山丘,昨夜里突如其来的一场雨,洗刷了东极峰上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目之所及,晶莹透亮,闪耀明朗。
天空湛蓝如洗,白云大朵大朵的恣意游荡,仿佛洗过的棉花,在阳光的曝晒下膨胀松软。
踏步林间甬道,泥土浸润的芬芳、青草野花的清新以及灵鸟婉转自在啼,充盈耳鼻。秋日燥热消散,凉爽的山风不时拂面吹过,身心舒爽。
林间的树木晨曦下莹亮换彩,绿叶片片随风摇曳,宛如新生。一排梧桐在林间道旁伸展宽厚的腰肢,怀抱三三两两经过的门生。
一阵劲风扫过,“哗”的一声,宽大的梧桐叶抖落掉昨夜积攒的雨水。
简帛先是被透凉的雨水溅了半个肩头,轻身闪过,跳到了一旁。她回头望去,只见水灵烟脸上挂满了水珠,头上阵阵洒落梧桐树叶上的积水。
梧桐树叶上的水珠不时落下,水灵烟不躲也不闪避,只顾低头信步。简帛看来不免有些惊奇,昨日还兴致勃勃、朝气冲天的小姑娘,当下怎会对周遭事物如此迟钝?
“我说……”
眼前小弟子似乎没有听见,还是低着头思索。
“诶,快闪开。”简帛见她不理会,上前伸手将她拉到了一旁。
水灵烟身影一晃,方才回过神来,“嗯?怎么了?”
简帛右手一指,道:“难道你没有感觉么?你脸上全是雨水。”
“噢!”
她眼珠快速转动,抬起衣袖胡乱擦了把脸,又胡乱缕了缕额前的碎发,“这下好了。”
简帛将她一气呵成的动作尽收眼底,看着她被衣袖搓红的面颊,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她犹豫了片刻,道:“你,你方才是在想什么?”
水灵烟不知该如何说起,昨夜早早睡下之后,竟做了整整一夜的梦。梦很长,很细微,有些奇怪,又有些愉悦还未全散去。
梦里的自己变得不再迟钝,做什么事都极为迅疾。性格也变得火爆,总是控制不住脾气,莫名大的火气。
最重要的是在梦里,自己本在台阶上没站稳,就要以头抢地时被卓谦救下了。当她还在沉浸在那温暖的怀抱时,突然风一栚出现,硬逼自己吞下了一个苦药丸。那苦药丸令她身处寒天冻地,凉风四起,于是就惊醒了。
“我昨夜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水灵烟有些犹疑,不知如何开口。
“噢?你倒是梦见什么了?”
“啊,这,我,我梦见你拿着一方脏手帕在灯下瞧……”
简帛愣了,掏出怀中的手帕,“你说的可是这个?”
她盯着手帕瞧了半晌,手帕上一样的桃花,惊得说不出话。明明这手帕从未见过,怎么会和梦中的影像重叠?
“你是否有个师兄,唤作长松?”
面对她惊慌失措的模样,简帛更加难以理解,冷冷道:“没错。”
水灵烟双拳紧握,下颌抑制不住的抖动,“这么说来,昨日我从台阶上摔倒,是……”
“卓谦师兄,戎阔师兄,早啊。”
简帛听闻脚步声响,转头去瞧,见卓谦神清气爽迎面走来,便拱手问好。
沿途经过这清新自然的美景,卓谦心情尤为舒畅。见不远处两位师妹正在梧桐树下说话,上前拱手道:“简帛师妹,灵烟师妹,如此巧。”
戎阔在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只怕不是凑巧遇见,而是有人在此等候多时了。”
几人顺着这番话的矛头看去,只见矛头所指之人脸色刷白,眉头紧锁,眼神飘忽不定。像是不得其解,又惊慌万分。
水灵烟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