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昨天回来之后开始睡的。”黎融墨继续喂药。
云瑾笙皱着眉头把汤药咽了下去,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睡得是够久的。”
一碗汤药喝完,黎融墨把玉盏放在旁边的矮几上,云瑾笙抢在他前面开口,“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这般不管不顾的确实太冒险,但是我不得不去冒险,那封信你也应该看过了吧,我的母妃她分明还活着。再说我不是给你们留下线索了吗?而且出发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对了,那些人你抓起来了吗?问到什么没有?”
“这些人跟之前抓到的佩儿一样,都不是缪水族的人,他们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缪水族,只是岑希帆找来为他卖命的。”
“岑希帆呢?”云瑾笙问道。
“他或许已经离开了这里。”在回晋王府的路上,他就派人立刻去了倚娇阁,倚娇阁依旧热闹非凡,可是搜遍了整个倚娇阁,却没见到岑希帆的人影。
黎融墨话音刚落,就有人走了进来,云瑾笙抬眼望去,是羽哥哥。
舒子羽走到云瑾笙的床前,开口便道:“抱歉,瑾儿。”
云瑾笙跟黎融墨皆是不解,“这又不是羽哥哥的错,羽哥哥为什么要跟我抱歉?”
“这件事虽不是我直接造成的,但是这其中我也有错,”舒子羽看了黎融墨一眼,继续道:“那封信的确是你的母妃亲手所书,而且那把能打开木盒的钥匙不是你父皇给我娘亲的,而是你母妃给的,你的母妃她……的确还活着。”
云瑾笙坐直身子,眼睛直直地看着舒子羽,声音都带了颤抖,“你说什么?”
“我说你的母妃,上一任的圣女,顾斓雪她还活着。”
“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你的母妃她不想让你知道她还活着,她不想你因为她而回到缪水族,参与到这无尽的争斗之中,终生困于孤岛,不得外出。”
“这么说母妃她现在在缪水族?她过得怎么样?”她想起那天岑希帆说的话,他说若是圣女不肯嫁予圣子,按照缪水族的族规要关进禁地之中,受尽火烤、水浸之苦,终生不得自由,那母妃岂不是……
“这个你不用太过担心,你母妃只是被软禁了起来,并没有受那火烤、水浸之苦。”
云瑾笙不放心地追问:“羽哥哥可有骗我?”
舒子羽轻笑,“瑾儿已经这般不信任我了吗?羽哥哥保证这是真的,你的母妃并无大碍。”
“既是被软禁,岑希帆又是如何得到那封信的?”黎融墨问道。
舒子羽收敛的笑容,“现在缪水族的圣女一脉被岑希帆母子掌握大半,能随意进出禁地已不是难事,如今事情到了这般境地,我想瑾儿还是跟我一起回缪水族的好,此番刺杀,你虽惊险躲过,但是难保以后不会中招,只要你一日不死,那岑希帆的母亲便一日不会放过你,若是有一天整个圣女一脉都被她掌握,那你们母女对她来说就没有了丝毫的用处,必然会除之而后快。所以不管你跟你母亲会不会与她作对,你们母女的存在对她来说都是一种威胁,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主动出击,或许有一天,瑾儿能改变整个缪水族也说不定。”
舒子羽的话音刚落,云瑾笙便开口道:“我要跟羽哥哥一起回缪水族。”
舒子羽轻叹了一口气,“你放心,回到缪水族之后,我跟我娘都会帮你的。”
“不管怎样,还是谢谢你,羽哥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舒子羽脸上扯出苦笑,“但愿你母妃不会怪我,她是不希望你回到缪水族的。对了,如果你下定决心要回到缪水族的话,那汤药你就不要再喝了。”昨晚,他看见云瑾笙虽在昏迷之中,竹青仍然坚持要喂她喝下那晚汤药,他心生疑惑,便询问了竹青,竹青只说那是是她从小就喝的补药,那时他就明白了这药是什么药。
云瑾笙思绪一转,“你是说我每晚必喝的那种汤药?那是父皇嘱咐我喝的,而且叮嘱过我一日都不可断,你知道这药?”
“我想这药方应该是你母妃留下的,缪水族的圣女在年满十二之前都要喝这种药,用来抑制自己体内的灵力,以防发生什么意外。”
“灵力?意外?”云瑾笙不解。
“缪水族的圣女天生就有一种灵力,灵力聚于眼睛之处,凝聚灵力注视人的眼睛,便可以指使那人做任何你想让他做的事情,也可以说是蛊惑人心,在圣女年满十二岁之前,以防她们年幼无知,乱用灵力,圣使们就会派专人每日送去汤药,亲眼看着她们喝下才会离开。”
云瑾笙轻叹,“这么厉害!不过,不是圣女的人也有这种能力吗?上次那个女人闯进我宫中也是用眼睛弄昏了竹青和灵月宫所有的宫女、侍卫。”
“你是说岑希帆的母亲?她是强行往体内灌输了灵力才会这样,不过她强行灌输的灵力远远不够,她的灵力只能让人昏厥,却无法指使人行动。”否则的话,她会比现在更猖狂。
舒子羽的一番话,给云瑾笙和黎融墨的震撼都很大,舒子羽离开的时候看了黎融的担忧,舒子羽离开以后,两人沉默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管对于黎融墨来说,还是对于云瑾笙来说,这几日发生的事情都太过出乎他们的意料,原本认定的事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你决定了吗?要回缪水族?”黎融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