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时候才偶尔来借一本书或者几张碟片,但进来找他聊天这还是破天荒头一次。严铎就坐在电脑前,不知在忙些什么,乐明晓拉了张椅子过来,跟骑马似的坐在上面,两只胳膊抱着椅背。严铎一双眼睛依旧盯在电脑屏幕上,就像没看到他一样,最后还是乐明晓憋不住先开口了:“你就没有话要问我吗?”
“问什么?”
“你就不想知道师父有没有收下我?”
“你不是已经在叫师父了?”
“呃……”乐明晓瞬间变哑巴了,只怪自己还没从激动的情绪里缓过来,嘴上就没有了把门的。严铎从眼角的余光看到乐明晓一脸懊恼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笑,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了开来,看着他说道:“说说吧,今天都跟老师聊什么了?”
一听这话,乐明晓的话匣子算是打开了,他把今天在琴行的经过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都说给了严铎听,不过是很简单的事愣是给他说得刀光剑影惊天动地的,说完之后又一脸期待地看着严铎,却不料严铎只是面无表情的“哦”了一声,然后扭过头去,就准备继续工作。
“什么呀!”枉他费了半天的口舌,就换来一个“哦”?乐明晓又不死心地问严铎:“你就一点都不惊讶的吗?”
“有什么好惊讶的。”严铎说,“既然我敢把你介绍给老师,就是拿准了他一定会收下你。”
“所以你一开始就知道这些都是师父对我的考验?”乐明晓问,见严铎点点头,他忍不住抱怨道,“那你怎么也不提前跟我通个气,我就从来没那么紧张过。”尤其是中间的那几天,为了赶进度,他睡的觉总共加起来就不超过三个小时,还在最后一首歌上遇到了瓶颈,整个人差点疯掉。
严铎的目光又转回乐明晓身上,说道:“老师之所以这么做,一来是对你不了解想摸摸你的底儿,再者也想看看你的抗压能力,我是有想过提醒你,只是就怕你松了劲,没法把潜力全部逼出来。”他微微一笑,继续道,“现在不是挺好的,以后就跟着老师好好学习吧。”
“好吧。”的确,过程可以忽略不计,结局是完美的就行了,而且严铎送他的这份礼物可实在是太珍贵了,比他的二十岁生日礼物还要珍贵……不对,不对,两者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可比性的。
乐明晓自我感慨了一会儿,又看着严铎,真诚无比地说道:“哥,真的特别感谢你,虽然你不一定稀罕,但是这声谢谢我是一定要说的。”
“不用谢。”严铎抬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说,“你只要记得愿赌服输就行了。”
“……”果然又是这样,就配合他一次能死还是怎么滴啊!乐明晓撇撇嘴巴,嘟囔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你师父的话了,反正你也不在现场。”
“你会对我撒谎?”严铎说道,虽然疑问的话,话中却满满的都是笃定,乐明晓表示无言以对,他还真的从来没对严铎说过谎。
只是乐明晓还是有点纳闷,为什么他自己喜欢的偏偏师父和严铎都不看好?他一手支着下巴,手肘抵着椅背,忽然有点沮丧地说道:“难道我审美有问题吗?”
严铎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乐明晓的话是什么意思,当下不客气地补了一刀,“能把乔仲嘉当偶像的,审美也好不到哪儿去。”
他这话一出口,本来以为乐明晓肯定会炸毛的,孰料乐明晓只是眨眨眼睛看着他,然后一脸真诚地说道:“哥,你好帅。”
“……”严铎登时脸色一黑,看着乐明晓还在对面贼兮兮地坏笑,他倒也没有发作,只是挑着眉说道,“不如我们来谈一谈赌注的事?”
这下轮到乐明晓脸黑了,他迅速地说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哥你继续忙!”说着便要起身,可是坐姿实在有点奇葩,起来的时候不小心带动椅子歪了一下,然后就阻滞了他的动作,而就是慢了这一步,严铎长臂一伸,就搂住了他的腰,直接把他整个人从椅子上抱了过来。
严铎从身后抱住乐明晓,贴着他耳边说道:“今晚你别想再逃。”
“我、我还没有洗澡!”乐明晓已经开始慌不择言了,严铎轻笑一声,看着他米分色的耳朵尖,忍不住张口含住,用牙齿咬了咬。
“没关系,我帮你洗。”说完这句话,严铎的手臂依旧揽在乐明晓的腰上,然后就着这样的姿势几乎是半抱半推的带着乐明晓往外走去。
(河蟹爬过,回头一块补……)
第二天,乐明晓又去了梁振声的琴行,只是一整天他都坐立不安的,就像座位上有钉子似扎人似的。看他难受的样子,当师父的忽然叹气道:“严铎这小子实在太不像话了。”
乐明晓连连点头,眼泪汪汪地说师父你可要替我做主你看严铎他就会欺负我。昨天晚上他的确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也的确是要还赌注的,可就在过程中一个没忍住搞了恶作剧,结果就被严铎打了屁|股,虽然也因此严铎又放过了他一次,可现在那个地方还是火辣辣得疼,站也不是,坐也不行,真是难受得要命。
梁振声继续说道:“好歹也是三十几岁的人了,怎么技术还是这么差。”他拍拍徒弟的肩膀,又说,“乐乐你尽管放心,师父就剩了你这么一个徒弟,肯定不会看着你受罪。虽然师父不好这口,但还是认识几个这圈儿里的朋友的,回头就找个人好好给他传授一下经验。”
乐明晓看着自家热心的师父,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