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一声,是什么东西碎了一地。
巫玺骅感觉那是他的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呼吸越来越稀薄,让他连喘息都很费事,只能用力的压着胸口,那里泛着疼,疼的他眼泪真的要掉下来了。
不会再回来?
那是什么意思?
他不懂,也不敢懂。
花惜雾站在原处,握紧双拳的力气更加用力了,放佛她的幸福就握在了手中,只是她的幸福好像流沙,握的越紧,流逝掉的越快,快到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两人如此僵持着,她在等他明白,而他却在挣扎之中。
直到某人的意外闯入,打破了一室的安静。
“小五,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我可以找……你,你怎么了?”刘禹希彻底被吓傻了,从来都没有看见这样难过的小五,哪怕是当年的事情也只是让小五不言不语,不哭不笑,精神偶尔失常罢了。可是眼前的小五却是大大的不同,眸子里凝着一股说不出的忧伤,再多一秒钟的时间,很有可能滴下男儿泪。
他的蓦地一疼,立刻将愤怒的目光瞥向了花惜雾,心中已经认定了此人就是惹得小五伤神的罪魁祸首。“你这个女人对小五做了什么?”
花惜雾仿若没有听见刘禹希的怒吼似的,那淡定如清水的眸子始终定格在巫玺骅的眼眸里,企图能够看进他的内心去。
只是等了又等,却始终等不到他的回答,握着她的手,对她说道,有你陪着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刘禹希在面对小五的问题,总是很失常,林哲对他使了好几个眼神,也不知他是真的不懂,还是看不见。
最后竟然动手推花惜雾离开,巫玺骅立刻紧张了起来,握紧了双拳,从病床上站了起来,踏前了一步,只有一步就停住了脚步。等到了花惜雾心灰意冷,嘴角微乎其微的掀了掀,露出一抹冰冷的弧度。
再没有任何的心软,转身便离开了。
那样绝望的背影却是刺痛了巫玺骅的心,让刘禹希有点小难过,是不是自己有点太激动了,可是事关小五……
想到小五,他侧目,小五那张脸变得更加惨白不已,比方才还要难看。
刘禹希怔然,莫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看向好友林哲,只听他冷然的说道,“男女感情之事真的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你迟早会因为过渡的关心害惨了小五。”
“可是小五他……”
“他开不开心不会事事向你汇报。”
刘禹希顿感无力袭上心头,再看了一眼小五要死不活的表情,更加痛恨起自己的多管闲事,他只能拍着胸口保证,“小五,你等着,我把那个女人给你找回来。”
察觉到手腕一紧,刘禹希顿住了脚步。
拧着眉看着巫玺骅,轻声的问道,“怎么了?”
巫玺骅忍着心痛,嘶哑的说道,“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刘禹希放佛像是一只带刺的刺猬,立刻竖起了防备,大声的叫嚷着,“什么是最好的结果?那个女人有了别的男人吗?”
他摇摇头,“不,是我配不上她了。”
“你这是什么话?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男人,最好的兄弟,最棒的儿子,也是最完美的丈夫,你怎么就配不上她了,在我的眼里看来,是她配不上你才对,你怎么能够如此看轻你自己呢?”
巫玺骅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真的不想连累你们因为我受辱。”
刘禹希浑身一僵,定格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就连一向冷静出名的林哲都是微微闪了神,快速的恢复从前的幽冷,“你都想起来了?”只有那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也在紧张不已的情绪。
巫玺骅没有回答,却是深深的埋进了枕头里,拉上了被子,发出沉闷的声音,“让我静一静好吗?”
他没有任何的否认,却是最认真不过的回答。
想起来!
每一份屈辱,那些鄙夷的目光环绕在四周,沉丢了过来,重重的砸在他的脑袋上,那份疼痛远不如内心的痛,他很无辜,真的很无辜,不知道受到伤害的自己竟然会比那些qín_shòu还要可恶,竟然惹得他们纷纷动手打他。
他知道,妈妈不敢出门买菜,怕被人指指点点。
他知道,爸爸上班不敢抬头,怕听见别人议论他的儿子。
不是因为羞耻,而是怕谣言更加疯狂,激烈的反驳只会换来更加肆无忌惮的火焰,很有可能某一句残忍的辱骂会彻底让他们脆弱的儿子失去活下去的勇气。所以他们有再多的不甘与愤怒,也只能压在心头,换成强烈的爱意,好好的去爱他们的儿子。
巫玺骅一直都知道,不代表他不会内疚,连累身边所有的人,最后只能搬家回到a市!
刘禹希一拳击打在了墙壁上,一切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