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钰有些失望,她都不想知道他到底去做什么吗?如果他问,他其实打算告诉她的,包括他二弟的死因。
过了今天她再问兴许他不会说了。
水玲珑昨晚列水玲语和水玲清的嫁妆清单到深更半夜,此时不禁有些犯困,她掩面打了个呵欠,倒在软榻上打算睡个小小的午觉。
诸葛钰黑曜石般璀璨的眼眸里闪动起一丝黯然,像飞燕自天际一闪而过,快到难以捕捉。
就在水玲珑阖上眼眸准备小憩时,他忽然俯身,贴住了水玲珑柔软的娇躯。
水玲珑下意识地睁开眸子,他含笑的眉眼便在她的瞳孔里急速放大,紧接着他的淡雅幽香笼罩了她,水玲珑就是一惊:“你干什么?”
诸葛钰就促狭地笑了,隐约带了那么点儿痞痞的意味:“嗯,某人说会陪我半个时辰,这一去两刻钟,回来两刻钟,正好。”
水玲珑眨了眨眼:“说了陪你而已,又不是这个样子的!”
诸葛钰似笑非笑:“既然是陪我,自然我想怎么做便怎么做了,我是为了你才去救姚成的,所以你得付我诊金。”
“你……唔……”
水玲珑话没说完,诸葛钰就轻轻吻住了她的唇,并将她的一双皓腕扣在头顶。
他的吻,起先如柳絮翩飞,轻柔缱绻,尔后仿佛要不够似的,忽然像狂风暴雨过境,狠狠地掠过着她的每一寸领地!
水玲珑吃痛,微微皱起了眉,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了?这也太反常了吧!
奈何她的手腕被他禁锢得死死的,想像上次那样出言激退他,唇又被他堵得死死的!
诸葛钰,你个混蛋……
抵达姚府时,水玲珑的脸红透了,不是害羞,是缺氧!
诸葛钰的脸也有些微微泛红,这是真的害羞,不过,女人害羞会退缩,男人害羞却能勇往直前,想起她的美好还不到品尝的时候,诸葛钰实在是觉得八月份的婚期……太晚了!
诸葛钰跳下马车,朝水玲珑伸出手,水玲珑一想起这只作恶的手便恨不得一刀子剁了它!水玲珑冷冷一哼,兀自踩着木凳下了马车。
姚大夫人的院子里,姚成平静地躺在床上,形同枯槁,眉宇间隐有黑气流转,便是诸葛钰看见这种情形也不禁狠狠地皱起了眉头,难怪大夫说回天乏术了。
诸葛汐的情绪在见到姚成的一刻尽数崩溃,此时,她方才觉得自己真的要失去他了,她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床边,缓缓坐下,握住他的手,泪流满面。
我不怪你了,不怨你了,你要纳妾我也许了,什么自尊我也不要了,什么民族信仰统统见鬼去吧,没有你重要!它们都没有你重要……
你怎么舍得我,怎么舍得我们的孩子?
诸葛汐拉过姚成的手,覆上了自己的小腹,孩子,这是父亲的手,你能感觉到吗?快点告诉你父亲,你想他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
“姚成,你给我醒过来……”诸葛汐靠在姚成的胸膛上,哭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姚大夫人抹了泪,哽咽着劝慰道:“小汐,你自己也要当心身子,千万别动了胎气。”
水玲珑摇了摇头,明明相爱的两人偏要把彼此折磨成这个样子,冷薇的无耻固然是一个很不可忽略的原因,但两人缺乏沟通才真正种下了这枚恶果。
诸葛钰走到床边,从诸葛汐手中夺过姚成的手,开始给姚成诊脉。
诸葛汐就泪汪汪地看着他。
诸葛钰敲了敲她脑门儿:“他本就呼吸衰弱你还压他!”
“哦,哦!”诸葛汐忙坐直了身子,急切地道,“治好他!”肯定句,无比坚定的语气!
诸葛钰云淡风轻道:“拿针来,女眷退下。”
姚大夫人顿时大惊,诸葛钰打算做什么?他该不会是……
安平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里取出一块红绸,铺上消过毒的银针,诸葛钰拿起其中一根,不耐烦地道:“不想他死就赶紧出去,多耽搁一刻他的病情便加重一分。”
姚大夫人仍不放心,她可从没听说过诸葛钰懂医术啊!
冯晏颖拉了拉她的手,大夫判了“死刑”,如今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了。
女眷们走出姚成的卧房,诸葛汐的精神状态非常糟糕,胎儿坐得再稳她也是个孕妇,伤心过度容易动胎气,水玲珑给冯晏颖使了个眼色,冯晏颖眨了眨眼,尔后会意,挽住诸葛汐的胳膊说道:“智哥儿天天晚上念叨你呢,有时候哭着要找你,这会儿他应当睡完午觉了,就在后面的厢房,我带你去看看他。”
诸葛汐神情呆滞地随冯晏颖去往了智哥儿的房间。
姚大夫人心急如焚,在廊下不停徘徊。
水玲珑无事可做,便随意走动了起来。当她跨过垂花门时就看见一片绿色的衣角飞速从院子门口一晃而过。水玲珑快步行至大门口,问向守门的婆子:“刚刚是谁来过?”
婆子恭敬地答道:“是二少奶奶院子里的小青,她问二少奶奶回了没,需不需要她前来服侍,奴婢说二少奶奶回了,但暂时没叫她前来服侍。”
“就这些?还有没有别的?”水玲珑不认为小青会如此关心冯晏颖,她应该巴不得冯晏颖一辈子回不来才对。
婆子想了想就说道:“也问了一同回来的还有谁?奴婢就说大少奶奶和诸葛世子以及您都来了。”
水玲珑又道:“她往哪边去了?”
婆子顺着西边一指:“那儿。”
水玲珑的眸光一凛,顺着小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