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君和姚大夫人又是一怔,姚老太君问道:“薇儿你……身子好了?”
冷薇从容地行了一礼,笑盈盈地道:“是啊,当初就是摔了一跤动了胎气,调养了这么多天也该好了。”
姚老太君和姚大夫人仔细、仔细端详了她,发现她的确是与常人无异,这才稍稍释然,不管怎么说,冷薇怀着姚成的孩子,她健康孩子才能平安。
姚大夫人拉过她在一旁的冒椅上坐好:“你身子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来倾竹院可是找老太君有事?”
冷薇微的眼神闪了闪,笑着说道:“我是专程来给祖母和娘请安的,我想着祖母和娘挺替我操心的,我大病痊愈,自然应当给你们抱个平安。”
姚老太君点了点头:“虽说好了,可也得注意些。”
冷薇福了福身子:“安胎药我会按时喝,饭菜我也会好好吃的。”
姚大夫人这才露出了一个欣喜的笑:“这就对了。”姚大夫人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冷薇诸葛汐怀了孩子的消息,她看了姚老太君一眼,见老太君微垂着眼睑,她的眼神闪了闪,把话吞进了肚子。
冷薇心中冷笑,还是把她当外人,连诸葛汐怀了孕的消息都不告诉她!她站起身,温柔地说道:“没什么吩咐的话我先回院子了,有些困呢。”
姚老太君和颜悦色道:“去吧。”
冷薇出了倾竹院,却并未回自己的院子,而是转身朝姚大夫人的院子去了,姚成歇在那里。但今天她要找的人不是姚成,而是诸葛汐。
诸葛汐其实并不在姚成房里,她以为姚成快死时狠狠地冲动了一把,哭也哭了,求也求了,还像个小女人似的在他怀里撒娇,现在一回想她都觉得害臊,那种事真是她做的?
诸葛汐和水玲珑收拾了一番打算离开姚府,至于诸葛钰,他在给姚成治完病后便离开京城了。过了那么多年他还是放不下,每个春天都会去燕城的河边等,可她知道这一次绝对和以往任何一次一样,诸葛钰什么都等不到。
水玲珑看向再次恢复了女王形象的诸葛汐,道:“大姐你真的不考虑留在姚府?”姚成得了一种怪病,好像无法记得四月十九号之前的事,就不知诸葛汐来探望他有没有打开他的心结,如果没有的话,姚成一觉醒来根本不会记得诸葛汐来过。
诸葛汐摇头:“他快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可以容忍他纳妾,只要他活着。但现在他真的活过来了,我想了想,还是无法接受冷薇。”当然,如果姚成真的抛弃一切和她去喀什庆,那就另当别论了。
水玲珑,汗!
诸葛汐揉了揉眼,准备和水玲珑离开姚府,这时丫鬟禀报说冷薇来了。
诸葛汐的眼底闪过一丝厌恶,她都已经和姚家没有半点儿关系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还来找她做什么?
在偏厅内,诸葛汐见到了冷薇。
早听闻冷薇身子不爽,但今日一见,冷薇又觉得传闻不真,瞧她红光满面、健步如飞的样子,哪儿有半分病态?
冷薇给诸葛汐行了一礼,亲热地笑道:“表姐,你是来探望表妹夫的么?”
哼!上次你不是说你是我表姐,所以我要叫姚成表姐夫,但现在你瞧啊,光明正大陪在姚成身边的人是我。
按照如今这种状况,她的确应该叫姚成一声“表妹夫”,诸葛汐的素手一握,想起水玲珑的提醒,立马遣散了怒火,淡淡笑道:“我是来探望你们家大少爷的!”
你只是姚成的一个妾,等同于一个物件儿,还没资格称呼姚成‘丈夫’!
冷薇的嘴角一抽,诸葛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冷静且能言善辩了?但她想起自己的目的,并未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悦,她就是要在心理上狠狠地压制诸葛汐!
她理了理绣金边宽袖,眼底的玫红色让她刺痛!脸上的神色却越发柔和:“其实,我是来代替相公和表姐道歉的。”
“道歉?”诸葛汐自动忽略她口里的“相公”。
冷薇就突然露出了愧疚的表情:“相公那天喝多了酒时告诉我,说你们诸葛家太强大了,而表姐你也太强势了,他一直不敢让你怀孕,就是怕有一天你生下儿子,等他两腿一蹬,整个姚家会变成诸葛家的囊中物,他还说他和谁都能有孩子,除了和你。所以……”
讲到这里,她顿了顿,仔细观察着诸葛汐的神色,发现她的眸子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才接着道,“所以表姐你这么多年没怀上孩子都是表哥的意思。”
诸葛汐嘲讽一笑:“哦?那他是如何不让我怀上的?我不记得他在我吃的东西里下了避子汤。”
冷薇掩面偷笑:“是固元膏啊表姐。你吃了五年的固元膏里放了一种连太医都查不出来的常规避孕药。唉!如果表姐不那么听我相公的话,少吃几天兴许就怀上了呢。”信里,那人是这样推测诸葛汐怀孕的原因的。
诸葛汐的太阳穴突突一跳,她吃了固元膏,但最后一个月的固元膏与之前的固元膏味道不同,难道说……之前吃的都是有避孕药的,而最后一个月的才是什么也没掺的固元膏?
姚成说,“小汐你气血不足,我命人给你特质了固元膏,你一定要记得每天吃,葵水期间除外。”
诸葛汐的手……暮然握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