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芳仪和水玲溪不屑地翻了个白眼!
水玲清疑惑地瞪大了眼!
水玲语用帕子擦了鼻尖并不存在的汗水,眸光微闪。
太妃的品级在她之上,水沉香下令,她还真没有不去的道理。水玲珑掸了掸裙裾,随小太监一起去往了水沉香出阁之前居住了院子。
她走后,水玲语也站起身,笑着道:“我去看看表嫂。”
“阿嚏——阿嚏——阿——阿——阿嚏——”卢敏一边走一边打着喷嚏,不多时便有些头脑发晕,贴身丫鬟忙上前扶住她,“小姐,您没事吧?”
卢敏按了按越来越晕乎的脑袋:“快点扶我去厢房,我好像又犯病了,药你出门前带了吧?”
是啊,若非卢敏天生有怪病,便是庶女又如何?以卢家的威望,她配个官家嫡子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儿!
丫鬟扶住她手臂,加快了脚步,并担忧地道:“嗯,带了,和备用衣衫一起放在马车里了,奴婢送您回房后即刻去娶。”
“阿嚏——阿嚏——”卢敏打喷嚏太频繁,根本无法答话。
好容易顶着骄阳回了专供宾客们歇息的厢房,卢敏浑身疲软地连站着的力气都没了。本来呢,她有这毛病是不宜出席公众场合的,可秦之潇对老夫人的寿辰非常重视,不仅亲自挑选了丰厚礼品,还隔三差五地过来帮忙,自己作为他的妻子,自然得和丈夫步伐一致了。特别是卢家在婚前隐瞒了自己的病症,成亲当晚她直言道出实情,本以为丈夫会恼羞成怒,不休妻也会纳妾,谁料,丈夫微微一愣后便搂着她的肩膀说:“娶妻娶贤,我秦之潇一非嫡子金孙,二无功名傍身,能高攀你是我三生有幸。我还得感谢岳父岳母瞒下了你的病情,不然,以我嫡母的性子,必会拒了这门亲事,那样,我可错过一位绝世好妻子了!”
婚后,她时常犯病,一犯病便要将养好几日,于房事上多有亏欠,她便忍痛劝丈夫纳姨娘通房,却没想到,丈夫听完她的建议,当即拍案而起:“卢敏!你把我秦之潇当做什么人了?妻子卧病在床,我却和别的女人翻云覆雨!我在你眼里德行就是这么差的吗?莫说你仅仅是将养几日,哪怕你将养几年,我秦之潇也绝不碰的女人!”
自那之后,她再没提过让丈夫纳妾的话。
没有功名傍身又怎样?并非嫡子金孙又怎样?京城嫡系才俊多的去了,有几人能像她的丈夫这般忠贞于自己的妻子?
她卢敏才是三生有幸啊,嫁了世上最好的如意郎君!
想着想着,卢敏的脸上泛起一抹幸福的笑。
温馨典雅,开满铃兰花的房间内,水沉香含笑靠在贵妃榻上,手指轻轻拿起一颗龙眼,嫣红的豆蔻如血,与她嫩白肌肤形成鲜明对比,隐隐有种触目惊心的美。
水玲珑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看着她意态闲闲到有点儿欠抽的模样,轻笑出声:“太妃娘娘的身子好得很啦,就不知太妃娘娘找我有什么事?”
水沉香并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幽幽叹道:“今年水患太严重,许多农田和果园被淹,瞧这龙眼,又小颜色也不好,若在以往,哪儿能卖到京城里来?便是与寻常城镇的百姓吃也是叫不价的!可你知道我手里的龙眼多少钱一斤吗?”
水玲珑缓缓地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道:“太妃娘娘既然叫我来了,还是与我说说到底有何贵干比较好,我虽闲,可也不想浪费功夫在一个曾经企图毁我幸福的人身上。”
水沉香依旧自顾自地道:“这龙眼啊,最高的时候哄抬到了一两银子一斤!一两银子,这在往年得买都少斗米?进多少尺布?但你看,尚书府买这些东西连眼睛都没眨一下,这说明什么,你知道吗?”
水玲珑的耐心所剩无几,声线冷了一分:“太妃娘娘若是没什么大碍,请随我一道去雅馨居吧,筵席要开始了!”
“有钱的依旧锦衣玉食,没钱的仍然饿死街头,这天下从来都没变过。”水沉香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向了水玲珑,“谁卖龙眼都是卖,谁发俸禄都是发。”
水玲珑的眸子一眯,水沉香到底什么意思?!
一个失神的功夫,猛然一声巨响,房梁断裂,朝水玲珑直直砸了下来!
“啊——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奴婢啊!你快醒醒!醒醒啊!呜呜……小姐!小姐你到底怎么了?”
“来人!救命啊!救命——”
秦之潇夺门而入,一脸凝重地看向抱着卢敏哭得死去活来的丫鬟,浓眉一蹙,满眼忧色地道:“这是怎么了?又……又犯病了?”
卢敏躺在床上,意识不清,呼吸困难,双颊酡红,明显是犯病的征兆!
丫鬟扑通跪在了地上,泫然道:“二少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把二少奶奶的药弄丢了……呜呜……”
秦之潇的眼神一闪,疾言厉色道:“丢了?你怎么能把二少奶奶的药丢了?你干什么吃的?”
丫鬟被吓得六神无主,连哭泣都忘了,就那么一抽一抽地道:“奴婢……奴婢明明记得带了药的,可是奴婢找不到了,奴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又怎么丢的……”
真是很邪门儿啊,她真的带了药的,怕小姐犯病严重,还特地带了两大瓶呢!见鬼了吧今天,药……药……居然没了!
秦之潇浑身发抖,指向丫鬟的手也在颤抖:“你……你真是罪该万死!”
“呜呜……”丫鬟又哭了起来,“二少爷,怎么办呀?小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