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帐子外头,寒风迎面刮来,眼前是黑漆漆一片天,潭子实抹掉嘴上的胭脂,趁着天黑逃出了军营。
那风嗖嗖的钻进衣袖中,冻的整个人都要僵了,潭子实却失了魂儿似的一直跑,脚踝上的铃铛在风中凄凄哀哀的响着,活生生一个亡命之人的形容。
潭溪嘴里灌了好几口寒风,顾不得歇脚,只紧紧的跟在他身后,手里还拽着件氅子,是方才从监军帐子里出来时随手拿的,这么冷的天,只怕是要冻死人的。
潭子实无头苍蝇一般乱闯,跑的快要断气,方瞧见前头银烁烁一条长河挡住了去路,这才一头栽倒在草地上,不知死活。
潭溪一惊,忙扔了氅子,跑过去看时,闻得风声里夹杂着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松了口气儿。
待缓上来这口气儿,潭子实这才像是又活了过来似的坐起身,将头上簪子发冠一股脑扔掉,又解下脚踝上那串铜铃,狠狠抛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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