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那人旁若无人的勾着他的腰,十分过分的把他堵在角落里,舌头肆无忌惮的在他口腔里逡巡不去,修长冰凉的双手明目张胆的伸进他的薄衣衫,直白赤/裸的往下探索,逼着路琢也不怎么要脸了。
一直疯到天亮,太阳爬上地平线,第一缕阳光打在废弃的转堆上,原先搂在一起不死不休的男男女女都恢复麻木不仁,潮水一样来了又散了。
“细味前尘总是魔”啊。
安静而隐秘的佛文化一条街,如同一个由亘古缓步而来的耄耋老者,不以迟暮为忧,更不以达生为乐,翩然一隅,无喜无悲。等到看尽了大小罗汉,从街尾横穿而出,两人身上都覆盖了余韵未远的香灰。
杨子湄把墨镜取下来挂在领口,十分邪气的一笑,不合时宜的开始胡说:“有没有一生到白头的感觉?”
路琢不知道他面对着这么多“遁入空门”的大长老,怎么能脸不红气不短的说出这么“红尘”的话,嗤道:“十分有一生到火葬场的感觉。”
杨子湄笑,拆开老冰棍的包装袋,也不嫌齿寒的两三口给解决完了。
......眨眼半个月的时间突然就飞走了。
杨子湄总是戴着墨镜,一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主要用来负责在半空中比划各种轮廓,侃侃而谈,同时开着车拐进各种外表其貌不扬,内里大有乾坤的深巷。他几乎没有怯场的时候。不管是哪种场合,对他来说简直都绰绰有余,仿佛此人天生为此而生。
而路琢前所未有的嗨。他的视野太局限,提到北京就是故宫,提到上海就是东方明珠,提到西安就是兵马俑。就像大部分国人,提到法国就是巴黎埃菲尔铁塔,提到埃及就是金字塔,提到荷兰就是风车。
最后一天,杨子湄带着路琢推开了一家破烂不堪的只能勉强称为“菜棚子”的地方,那棚子外面包着几层奇形怪状的树皮,树皮间的缝隙被主人粗枝大叶的糊了几层红红绿绿的塑料袋,简陋的要老命。
杨子湄十分熟练的点好饭菜,翻出画夹,闲闲的同路琢聊天。
“传统的旅游形式,更多的是在吃古董饭。什么意思呢?都是祖宗留下来的遗产,大部分人都在网络媒介上见过这些东西。而且你发现没有,明明在图片上拍的好好的,光线、布局都十分美丽,一旦看到了实物,大部分都是灰扑扑的,没有图片详解,就是些十分普通的艺术。
“当然,传统旅游有他们自己的长处。但就像你说的,时代总是在朝前走的。往后吃老本的代价会越来越大,因为要维修、保护和发展的成本越来越高。历史文明固然灿烂,那也总该有些现代的东西,让他们也能成为新的历史。而这新‘历史’,它们可能不等待你去发掘,就已经死掉了。准确的说,是被挤兑的没有存活之地了,可它们虽然微小,也有无与伦比的美丽。
“如果无论如何留不住的话,那就趁它们活着的时候,多来看看它们好了。这算是对它们最大的肯定吧。
“历史是什么?它并不是截止到清王朝以前的那段长袍马褂的时期,你、我,这一刻以前的都是历史了。没有道理只留住2000年前的东西,不留住20年前的东西。不然,对于从今以后2000年以后的人群,历史赫然成为4000年以前的东西,2000以前的现在呢?都死掉了。
“其实什么是风景?不是只有美的才叫风景,那充其量只能叫做‘美的风景’。风景本来有好有坏,只是人们更倾向于美的东西,往往把那些丑陋卑贱的化为不雅与肮脏。就像远古欧洲的奴隶与贵族。在当时,可能只有贵族才上得了台面,可是现在,奴隶制度都是一种死去的文明。”
路琢用茶水把杯碟涮了涮,点点头:“你这么讲......也是哦。我从来没想过。”
杨子湄笑:“术业有专攻么。你想的那些我不也没想过么?”
他下巴那里有一处小疤痕,才结上薄薄一层血痂,颜色很浅。这完全要归功于某只猪,吻技还没从幼儿园毕业,偏要逞能。
路琢看到那个小疤痕,眼神就不由自主乱飘,然后不分场合的说:“我曾经在一院儿科做过一次家长的成人教育课,专讲‘小儿便秘’。结果我制作的时候,翻遍了网络没找到一张婴儿粪便照,最后还是在医生网上down下来的。果然啊,恐怕除了医生,没人会专门去拍粪便照吧?不美。”
杨子湄:“......是哦。”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过一会儿后厨那门帘掀开,一个胖大婶从后面端来一碗......特别像方便面的东西。
路琢好奇心起,跃跃欲试的要去猜这是什么做的,接连猜什么米粉、红薯粉、土豆粉......除了西瓜粉没猜以外,基本全猜齐了。
杨子湄劈开筷子,相互蹭掉木头茬子递给他:“傻逼,就是得一安淀,佛恩粉,淀粉。就是方便面。”
路琢惊得下巴都掉了:“什么?这也算特色吗?”
杨子湄耸肩:“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等路琢把一整盘子扫荡完毕,他才老神哉哉的说:“看吧,吃完了。”
路琢摇头:“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觉。”
杨子湄讲道理:“不是这么说的。凡事有个度,过犹不及你是知道的。但这个度很难把握。炒面你也吃过,先煮再炒,油跟水本来就不搭嘎,混到一起比例不好的话,简直要难吃哭。而有些特别好吃的东西,一次吃多了你就要腻。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