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次结束整整一天的解剖课,回到寝室一刷手机的新闻媒体,却还是被频频发生的医患矛盾打击的望而却步——如果认真努力后的未来是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还有什么理由再继续下去。
他曾经跟着他父亲在医院里裹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乱,他知道整个医疗行业的医师质量良莠不齐,确实有个别医生收回扣、要红包,但他依然相信至少是八成的医生,他们尽管没有极为高超的医术,或者不具备圣人那样的慈悲心,也一定不会谋财害命无耻之极。
说穿了,这么多的人口,怀着巅峰的梦想的人能有多少呢?而真正到达巅峰的人中,又有多少人是阴差阳错呢?
至少大部分都只是想站在山腰上、求个平凡罢了。
路琢阖上盖面,扯下手上沾了碎屑和尸油后显得特别污秽的手套,边走边阴险道:“午饭请你,做为第一次合作的报酬,吃米线去不去?”
杨子湄什么也没吐出来,光干呕,呕的脾气也没了,整个人软软的:“和恐怖片里演的完全不一样!我被骗了那么多年,啊头一回知道这里长这样,”
他伸出指头在胸前点了两下,然后特别认真的道:“你们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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