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站了起来,拎着他的刀。他向高台下走去,走到台阶的半中腰,他侧身站着,向上面好像俯视着他的副统领道:“军中法令,不许带女人来此,违者脊杖五十,罚俸银三月,你知法犯法,如何处置?”
全军都在看着,副统领当然不能失了面子,蓝王图站在下方正合了他的心意,他居高临下看着他,道:“法令不过一纸书文,军中十几年来都是如此,我奉劝梁国公还是不要多管闲事,党统领还没有发话呢。”
蓝王图没答他,转而问向另两个人,“你们如何?”
指挥使不敢答话,他听说过蓝王图是个狠人,而那个千户却还有几分胆量,道了句,“这种事情多了,怎么就找我们!”
蓝王图没说什么,而是让那几个女人也走了下来,站到最下面,他道:“我再问一遍,是他们带你们来的吗?”
几名女子纷纷点头,蓝王图道了句,“好。”
然后他转过身去,右手突然举起了刀,将近五尺长的刀像离弦的箭从他手中破空而去,似乎都能听见空气被豁开的刺耳声音,但最后只听一声惨叫,众人皆惊,向上看去,那把刀正直直插在副统领的胸口。
副统领睁着眼睛倒了下来,鲜红的血从他身下一直流下了台阶。
几个女子只来得及发出短促的惊叫声就被蓝王图的目光吓得不敢动弹,他定定站在台阶上,向下面的几万士兵看去,脚边的鲜血红得刺目。
他高声道:“从今天起,法令中所有脊杖五十及以上的刑罚全部改为死刑,没有商量的余地,违者死。”
下面几万士兵无一人敢应声,半晌有人跪了下去,于是一大片人才都跟着跪了下去。
蓝王图神色沉静,这些士兵有多少人从来没有杀过人,他知道他们在惧怕他。是的,首先,就是要让他们惧怕他。
他走上高台,拔下副统领胸口的刀,然后一回身,一刀下去,指挥使和千户两颗人头便骨碌碌地从台阶上滚了下去。
温热的鲜血溅了他一身,手上脸上都有,旁边的副将脸色都发白了,他却若无其事拿起一旁椅子边搭着的一块破旗擦了擦身上的血。
“收拾收拾,继续训练吧。”
蓝王图随手扔了破旗,自顾自走了。
身上都是血腥味,蓝王图闻惯了也不觉得有什么,他随便套了个大氅就跑到营地上去吃饭了,这里的伙食比他在建安时要好得多,可他去盛饭的时候,大师傅却把他赶了出来。
“统领啊您可饶了我们吧!您这一身味儿,我们这儿不负责杀只负责做啊!哎呦我的天,老夫冒昧了,您可赶紧出去吧,您的饭我给您送去!”
蓝王图闻了闻自己的袖子,默默想,有这么重的味道吗?
下午回了蓝府,蓝王图一进门就被一群小厮们围住了,听说了自家主子要额外拨款让他们去玩,他们别提多高兴了,说今天回来一定要迎接一下蓝王图好好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结果回来往上一凑,直接被蓝王图那一身味道熏离了几尺远。
许伯颤颤巍巍,“主子,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蓝王图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得道:“今天去伙房巡查,他们在杀猪,不小心溅上了一点。”
大家半信半疑,最终说了几句话就都散了。
蓝王图感觉有点憋屈,仍然有点不甘心地闻着袖子,哪里有味道了?
这时候永安正急急往门口赶准备迎接蓝王图去,他们今天都说好了一起去,但永安临时被刘大叫去帮忙,所以此时才往门口赶,结果到了门口就看见蓝王图神色怪异地在闻自己的袖子。
永安刚看见的时候还有点懵,将军干什么呢?
蓝王图也看见了他,招手让他过去,可是永安还没走到跟前就闻见了血腥味,他也不往前走了反而倒退一步,“将军!什么味儿!”
“你过来!”
蓝王图被嫌弃一天了,心里十分不爽,尤其不爽一直被他压得死死的赵永安都这样对他,“味道有这么重吗?”
岂止是重啊……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告诉别人我今天沾了血……
“不重!一点都不重!将军身上可香了!”永安忍着反胃向蓝王图身边挪过去,一边四处望了望,怎么回事,说好一起来迎接蓝王图的!
蓝王图看见他四处顾盼的眼神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他们都被我熏走了。”
……你还真敢说啊!
永安也装不下去了,问道:“将军今天干什么了?”
蓝王图停住手上拉扯衣服的动作,“杀了三个人。”
……
“那个……将军您也赶紧回去休息吧,小人还有活没干完,小人先走了……”
永安说完就准备溜了,可是蓝王图怎么能这么放过他,一声低低的“站住”出口,永安就不得不转过身来,“将军还有什么事吗……”
蓝王图嗤笑了一声,“我在建安天天都这个模样,不过杀了三个人而已,至于躲之不及吗?”
永安知道蓝王图这会儿不高兴,自然得顺着他的意思走,便道:“将军莫要生气,小人没见过世面,那个,唉,哪里见过血啊,小人胆子小,所以有……啊!疼疼疼!”
蓝王图欺身上来捏着永安手腕,他特别喜欢这样捏着永安,但现在他不高兴,捏起来也就用力很大,看见永安狰狞的脸色,他道:“你心里怎么想的?”
扑面而来的一股浓浓的血腥味让永安腹内翻江倒海,他使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