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他,到底看到了多少人间的丑恶。而他和白雪孤儿寡母,他能坐上这个位子,其间的艰辛更是不言而喻。
怪不得白雪冒着和儿子不和的风险,也要让他为大局着想,原来得知不易。
袁桀夜语气淡淡,但她能体会他的痛,一直以来都没听他提起这事,原来是太过沉重,不敢轻易提起。
南浅跪直坐在床上,双手搂着袁桀夜的脖子,用脸轻轻的蹭着他的脸,十指插在他的短发中,轻轻的揉着他的头发,“桀夜,都过去了,那些做坏事的人一定会自食恶果的。”
袁桀夜没有出声,只是将脸埋在她的怀中,圈在她腰上的力度有些失控。
南浅觉得有些痛,不过她眉头都不皱一下,依旧在他的耳边软软的说着安慰的话。婂瘗旃
她何曾见过这样的袁桀夜,他在她的身边一直都是高大坚强的,哪会流露出这样脆弱的一面。
“老公,一切都会过去的,总有一天你能心想事成,我们也能逃离这样的生活,不会让我们的子女上演这样的戏码。”
袁桀夜是个洁身自好的男人,她坚信他不但是一个好丈夫,也会是一个父亲,他的子女必然是她所出,她一定会从小教会他们相亲相爱。
而袁家某些变态和畸形,也一定要彻底的废除。
她唯一想不通的是,这么一个内部自相残杀,一点都不团结的家族究竟靠什么繁荣了这么多年?这还真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嗯。”男人在她的怀中轻轻的应着。
“没事,你先去洗个澡,今天也累了一天了,好好休息。”
南浅想起身去放洗澡水,可男人的手依旧像焊条一样禁锢在她的腰上,她推了几下推不动,也只能随她去。
她的男人愿意在她的面前露出这脆弱的一面,南浅觉得很欣慰,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人觉得踏实。
两人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坐在床上,直到南浅觉得双腿发麻忍不住轻轻呲了一声,袁桀夜才立马松开了她。
“是不是弄疼你了?”
南浅摇头,紧接着莞尔一笑,指着自己的腿,嘟着嘴道:“抱着一个这么大的儿子这么久能吃得消吗?腿都麻了。”
袁桀夜认真的看着南浅,伸手抚摸她脸上娇嫩的肌肤,过了几秒钟才出声,“乖宝,你的身份必然是瞒不住了,我没猜错的话就在这几天会爆出,估摸着也会有人上门来找你,你自己做好心理准备,倒时候你可能得承受一些压力。”
袁桀夜的眼里有看她看不清的黑,南浅微微蹙了一下眉。所谓压力,她也能猜到些,到时候肯定有一大批人要让她离开袁桀夜,对她说什么要是继续留在袁桀夜的身边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
这男人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对她没有安全感,总担心她会离开,怎么都到了这时候还不放心,她握住他的手,坚定的道:“桀夜,放心好了,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妻子,不管谁都无法将我们分开,不管前面会面对什么样的风雨,我都会和你一起前行,你不离我便不弃。婂瘗旃”
流言蜚语她一点都不惧怕,她现在孑然一身,唯一害怕的便是不能再看到他。
你不离,我便不弃。
她似乎从一开始就说过这样的话,袁桀夜阴了半天的脸上终于展露了一丝笑意,他拍了拍的她的脸,点了点头。
直到很久以后,南浅才明白,很多事都不由人掌控,下一秒钟总有无法意料的事情发生,再坚定的爱都无法抵挡。
深知有一场硬仗要打,南浅也不敢放任自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接下来的时间袁桀夜一直早出晚归,她在家里依旧研究菜谱,一有时间就给白雪送过去。
白雪的态度也渐渐缓和起来,虽然和她说的话少,但至少不再对她冷嘲热讽,她送过去的汤也会当着她的面喝下。
这天,南浅去老宅的时候,恰好碰到吴钟和吴意过来给白雪检查身体。
“吴叔,母亲的身体怎么样了?”
吴钟温和的笑道:“少夫人不必担心,夫人的病情在一天天好转,已经好很多了,你煲的汤挺有效果的,只要坚持下去,相信夫人的病会慢慢好转的。”
“那还要谢谢吴叔你,这些方子都是你给我的。”南浅笑道。
白雪深深的看了南浅一眼,南浅回以一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觉得吴钟是在替她说话,他方才的一番话完全是说给白雪听的,白雪的病岂是她煲几次汤就能好的。
这是个通透的老人,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想必是为了她身份揭穿之时白雪能够想到这些点点滴滴。
南浅送吴钟和吴意离开,走出东苑的时候,南浅向吴钟表达了谢意。
吴钟笑了笑,叹了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几分沉重,“浅浅,我在袁家也呆了好几十年,前半生一直在外漂泊,没有任何的归属感,袁老先生不仅对我有知遇之恩,还给我一个家。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把袁家当做我自己的家,这个家虽然并不是那么温暖,但是它始终是我的家,我对它也有着别样的感情,我亲眼见识到二十多年前的那一幕,这个家已经经历了太多的风雨,我只希望在我有生之年不要看到它再乱,可惜我也帮不上什么,只能尽这么一点绵薄之力。”
关于吴钟的身世,南浅听袁桀夜提过,是袁桀夜的爷爷把他带到这个家的,也正是念着旧情,他这一生才心甘情愿的为袁家效劳,即使国外开出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