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不败醒来时迷迷糊糊的样子还是有些动人的,只是这个表情不过维持了片刻,便迅速被惊惶失措替代。他感到自己身下的器物在运动,便知道自己又到了马车上。而受伤的他对气机的感应又不明显,还以为白笑风离开他走了。他连忙按着胸口坐起来,一边呼唤着:“风弟……”
多亏白笑风之前便在车厢周围设下了结界,要么这一下子就要引起陆大有的注意。
白笑风连忙倾身过去抓住了东方不败的手,同时安抚道:“东方,莫慌,我在这里。”
东方不败感受着白笑风掌心的温度,又看到了白笑风就在眼前,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身子一软便要倒下去,白笑风又把他拥在怀中,慢慢扶他躺下,东方不败紧索的眉头才终于松开了一些。内腑移位的伤势就算有妖力治疗,怕是也要半月才能好,又怎能容许东方不败随意移动?
白笑风看到东方不败的表情,便知道这又是牵动了伤势,只是东方不败向来要强,不会让人发觉罢了。这也就是在白笑风身边,东方不败会下意识地表露出几分真实地自己,若是在日月神教教众面前,怕是连眉头都不会皱。
“东方,你内腑受了伤,这几日还是不要动了,多睡觉。”
白笑风说着便要抽出自己的手,他要出去取几味灵草,让东方不败这样疼着他可心疼。
“风弟!”东方不败拉紧了白笑风的手不松开,道,“你别走……我……刚才梦到你不理会我了,因为我太过绝情,我有些怕……”
白笑风只好坐回来,连声哄道:“放心我不走。东方,放松,那只是梦,梦都是反的。”这大概是白笑风从小到大第一次哄人了,虽然技术不好,却胜在真情实意。
东方不败呼吸稍缓,还是有些担忧的问:“梦不会变成真的吗?”
白笑风何曾会想到东方不败会有这样的时候?这么脆弱,让人心疼。白笑风伸手摸摸东方不败的额头,果然有些发热,这可不能继续下去了,虽然怀孕的时候不能吃药,但是取些补充灵力的灵草来对孩子和东方都好。
“不会的,东方,你先睡一下,我不离开好不好?你看,如果我想要离开,我作为一只狐妖,你抓我也没有用不是?你现在情况不太好,我要取些草药。”
草药?
本来还有些迷糊的东方不败听到这个词就立刻清醒了,他连忙道:“不行,我不吃药,会伤了孩子。”他一激动又忘记自己受伤了,这一动怕是又不舒服,可是东方不败却好像没有注意到,只是紧紧地盯着白笑风。
白笑风苦笑:“东方,你我的孩儿又岂是凡胎?不会出事的,你放心,来,放手,就一会儿……”
东方不败有些将信将疑,他还是没有松手,道:“可是若是你问大夫,大夫绝对不会说服药对孩子无碍。”
看到东方不败因为发热连眼睛都有些朦胧了,脸色也发红,却仍然对待这个孩子这般看重,白笑风也该明白东方不败的心意,更何况白笑风从未怀疑过。
白笑风笑道:“东方,人和妖自然是不大相同的,你放心便是,我也不离开,只是取个东西出来。”
东方不败眨了眨眼,似乎在想白笑风是什么意思,半晌,终于忐忑的松开了手,然后就看到白笑风手中像变戏法似的多出来一根根须繁茂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人参,却有所不同。
东方不败露出一个笑容,道:“你倒像个变戏法的。”
白笑风一怔,确实没想到东方不败还会开这样的玩笑。随即他便继续变出一个玉盏,其中放着白笑风昔日在昆仑上采的雪水。白笑风掌心出现了三味真火,瞬间把那根人参样的东西练成了几滴水落入了玉盏之中,然后坐在东方不败身边,轻轻抬起东方不败的头,道:“东方,把这碗水喝下去吧,你会舒服很多,对孩子也好。”
东方不败似乎被白笑风那一系列的动作震惊了,半天回不过神来。
似乎这时候的东方不败才有了真实地感受,眼前这个温柔的男人,是个妖狐,而不是一个人。他就着白笑风手中的玉盏喝下了那有些苦涩,却又带着几分甘甜的药水,顿时觉得腹中暖洋洋的,就连那若有若无的疼痛都消失了,受用极了。
白笑风收拾好东西,感觉东方不败的气息稳定多了,这才放心。
“东方许久没有受过伤了吧?”
白笑风这么一问,倒是勾起了东方不败的回忆,他想了想,便回答道:“以前任我行……就是以前那日月神教的教主在位的时候,我不过一个香主,风里来雨里去,自然是常常受伤的,倒也觉得无妨。后来修炼了《葵花宝典》之后,为了捉拿任我行也没有受过什么重伤。只是以前莲弟……”
东方不败脸色微红,微微别开眼去,白笑风自然明白了,心中对东方不败更加怜惜。
绝对不会让开这个人了,杨莲亭除了伤害东方不败,真还没有做过什么好事。这样的人,白笑风怎么可能把东方不败交给他?
既然如此,那就把东方放在身边吧,至于杨莲亭,如果他敢捣乱,也别怪白笑风不客气。谁叫这只千年的雪狐终于动心了呢?
东方不败自然是不知道白笑风心中决定,还以为白笑风因为他所说之事又生气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白笑风半日,却也没有觉得白笑风的表情有什么变化(其实白笑风的表情一直没有变化),他便放下了瑞瑞不安之心,过不得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