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方被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低了头在桌边坐下, 捉摸着怎么和沈浪说他和花满楼的关系。
沈浪打定了注意要等下方先开口。
小方沉吟半晌,他觉得自己大哥不是兜不住事的人,便望着沈浪的眼睛,直白地道:“我和花满楼在一起了。”
小方虽然做出一副冷静的模样,但是心跳快得很,他第一次“出柜”,把他和花满楼的关系讲得这么明白,不紧张是假的。可是这紧张,倒不是怕被人鄙视嫌弃,更是把感情宣之于口的羞涩。
他和花满楼在一起,说什么话都不要紧,不好意思了还能躲进对方怀里,娇嗔痴贪在情人那儿自然是另一番美妙滋味,只是对着亲人一般的大哥,说这些话自然和对花满楼不同。
他努力绷着一张脸,说“在一起”,倒像是讲他们反目成仇一般。沈浪仍旧只是笑,这笑容云淡风轻,却又有一番调侃。
小方终于撑不住,趴在桌子上,把脸埋在手臂中:“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沈浪撑着头道:“说什么?恭喜恭喜?要大哥包个红包给你吗?……不对,应该包给花满楼才对。”
“大哥!”小方撑不住,吼了省。
沈浪更加笑了起来。等他终于笑够了,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红包你既然不要,那我就省了一笔。”他懒懒散散地坐在床/上,斜眼瞅着小方:“不过我真没想到,方弟你竟然和花满楼在一起了。”
“这有什么想不到?”小方有些好奇。虽然绝大多数人可能都想不到,不过他觉得沈浪自然不是绝大多数人,这种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的人,应该不会大惊小怪才对。
“总觉得花满楼……对什么都很好,不过,起初看来,对你不是太好。”
“那是误会。”小方道:“他以为我是李解鞍易容的。”
“嗯。”沈浪不置可否地答应了一声:“不过你确实是天生楼楼主,这个可没有改变。”
“但我失忆了,之前的事一点也不记得,而现在也没有做对不起良心的事。”
沈浪点点头:“小弟,你要记得今天的话。无论何时,只要不做愧对良心的事,你就应该堂堂正正,顶天立地。”
小方不解,沈浪这话有些大了,什么意思?不过他看沈浪神色严肃,立刻道:“我知道了,大哥。”
沈浪叹了口气:“两个人在一起,难免会有纷争,即使是你和花满楼,说不定也会有意见不合的时候。大哥只是提醒你,无论何时,不要委屈了自己。”
小方一笑:“大哥,你怎么不让我让着些?”
沈浪道:“你是我小弟,要让,自然得花满楼让……”
小方大笑:“不愧是我大哥!”
沈浪道:“我这娘家人做得可好?”
小方正乐不可支,又觉得哪里有些怪,仔细一想才明白:“怎么就是娘家人了!”这可不是把他给定性了么?
沈浪只是拿眼斜他,小方梗着脖子讨要说法,沈浪叹道:“不是大哥不支持你,只是怕你付不起彩礼钱……”
小方一听,想想如果是自己“娶”花满楼,想想花家的富可敌国,再想想自己的居无定所,立刻道:“对,大哥英明。”
沈浪笑着摇了摇头,很想摸一把小方的脑袋,不过距离有点远……他大手一挥:“去吧,顺便把洗脚水给倒了。”
“好嘞!”
小方乐呵呵地端着水出了门。他庆幸刚才和沈浪的一席谈话,让他觉得在这个世界,自己还有像亲人一样的人,不是那么孤独。
回到屋内,看到陆小凤正在和花满楼说话。见他进来,两人都顿了一下。小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过两个人的神色都很郑重。陆小凤打了个哈欠,道:“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我走啦,你们也好好休息。”他出门前,手还拍了拍小方的肩膀。
小方望着他离开,在桌边坐下:“你们在聊什么?”
花满楼倒了杯水,推了过来:“没什么。”小方没有再问,花满楼不说自然有不说的道理。他喝了口水,放下茶杯,伸了个懒腰。连日奔波,此时确实觉得有些腰酸背痛,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小方和花满楼早已洗漱过。小方起身,脱了外衣,把衣服搭在衣架上,散开头发,拿掉发带和簪子,随手就放在桌上。他坐到床边,脱掉鞋袜,钻进被子里。这个时节,虽然白日里温度高,但是晚上再加上江风一吹,还是有些冷的。小方自觉往里面躺好,裹紧被子,眨着眼睛问:“花满楼,你不睡么?”
他和花满楼自确定关系以来,虽然亲密的事也做过一切,但同床共枕的经验却很少。细细一想,大部分时间都是小方自己有状况,为数不多的场合还有花满楼有状况。之前他受伤,最常见的场景就是睡前花满楼做在桌边等他睡着,醒来花满楼坐在床前。
小方虽然问花满楼睡不睡,但觉得花满楼十有八/九会让他先睡,自己再看会书。不过,让小方惊讶的是,他刚问完,花满楼竟然顿了一下,然后放下书,起身开始脱衣服。
花满楼和小方灯奈不同。小方以行动方便为主,颜色以淡青色淡绿色为主,窄袖束腰。花满楼本质上来说是个富贵闲人,又是个翩翩公子,花家向来没有苛待子弟的作风,所以他的衣服往往宽袍大袖,赏心悦目,做工j-i,ng致,把一个公子哥儿的气质完美地烘托出来。
况且花满楼肤色极白,若穿上这身衣服,手持折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