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都淡了。

素月一边说一边哭，等说完了，眼睛也哭肿了。

这个故事里，假白素信就跟那天外来客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几乎无迹可寻。这要从何查起？

白素信轻抚抽噎的人的后背：“关于那个人，有没有更多细节？太笼统了不好查呀……”

素月忍着痛苦仔细回想。

那人的外貌肯定做过手脚，毫无参考价值；身量跟白素信差不多，否则她也不会认错了；声音肯定是假的……

“……那个人胸口心口有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墨色胎记，我们总不能逢人就让脱衣服吧？”

“额……确实。”

白素信和素月开始讨论如何找人，而摩伽还在回味刚才那个故事。他觉得很奇怪，如果那个人是见色起意，为何要留下吊坠，而且，素月找到白素信逼婚时，为什么没有取出翡翠当信物。

“素月姑娘，我有个问题。”摩伽道，“你说那人走时留下了一块翡翠，你昨日为什么没有将它拿出来？”

素月神色黯淡：“那块翡翠，在我去南海处寻人的时候落海里了，寻不回来了。”

白素信激动起来：“你说翡翠……是不是手指粗细，长约一寸半，其上雕着一条蛇，是个哨子？”

素月：“你怎知道？你还说那人不是你！”

白素信解释道：“我那哨子是父亲送我的法器，非螣蛇血脉不可催动，可是三百多年前被个厉害的贼给偷了，难怪我找了这许多年也没找着，原来是落海里去了。说不准，那贼人就是我们要找的人。”

“如果不是呢？”

“那好歹也是条线索不是？我那哨子外人妄图使用是会自动封闭的，同时也能记录下那人的气息，描绘出他的轮廓。”

素月缓过气来不再抽噎：“那……怎么把哨子找回来？”

白素信发愁了，他水性非常好，但下海捞一个指节大小的哨子也不大可能，况且一两百年都过去了，指不定被谁捡走了呢？

摩伽看一眼白素信，问道：“那法器可曾认主？”

“认主……没有啊……那哨子不过是能招一些小精怪或者位阶低的小神仙，还没我自己厉害，我就只拿它当挂件了。”

摩伽有些震惊，他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让自己法器认主的人，果然不愧是白素信！怪不得丢了三百年也不着急。

素月眨眨哭得干涩的眼：“那可怎么找啊……大海捞针呐！”

白素信也愁得直挠头：“这时候要是能召些虾兵蟹将就好了。”

然而能召这些的法器，正在海里躺着呢。

摩伽沉思片刻，发现也无计可施，最终道：“不如，去求南海观音吧。”

白素信眉角一抽，皮笑肉不笑的道：“求观音，捞哨子？摩伽哥哥你想的真美好……”

素月也觉得不可思议，那样高高在上的菩萨，会乐意给他们找一块坡翡翠？

“阿弥陀佛，观世音菩萨大慈大悲，不会介意的。”

白素信还是有些犹豫，观世音菩萨那么厉害的人，请来给他们找哨子不太好吧……

想到观世音，他就联想到师姐白素贞。

对啊！白素贞！

白素信猛一拍桌子，吓了两人一跳。

素月：“抽什么风？”

摩伽看了人一眼，没说话，等人开口。

“我想起来了！你们还记得当年我师姐白素贞水漫金山吗？她那时怀着身孕，怕自己会突然法术失灵，江河淹到百姓家，所以借用了我的哨子，早早潜派了一批虾兵蟹将留守人间，若是水势无法控制了，便由他们来救人，否则那时候死的人恐怕更多。”

素月：“原来还有这么一出……”

摩伽：“你是想说，翡翠哨子对白素贞认过主？”

“嗯，师姐也有稀薄的螣蛇血脉，认主之后，哨子能号令的小妖数量能翻倍。”

摩伽有些头疼。这货怎么连法器都能随便送人认主的？要是碰到个别有用心的人，是不是连人也能骗走？

素月跳起来：“那还等什么，快请师姐下凡尘呀！”

“不用请了，”摩伽喝干杯子里的茶，“已经到了。”

白素信和素月：“啊？”

像是为了印证摩伽的话，一道白光照进院子，白素贞身着白色纱衣从天而降，仙姿飘逸。

白素信和素月立刻兴冲冲地跑出去，齐齐喊了声师姐。

白素贞微笑着答应。

摩伽慢慢地走出房门，视线在这对一黑一白的师姐弟身上游移，忍不住在心底感叹——云泥之别，天上地下！

白素贞气质温婉，一颦一笑都带着天人之姿；白素信笑起来是个流氓，哭起来是个乞丐，如果有一天这人对他笑得贤良了，他一定毫不犹豫将人关进雷峰塔。

白素信扯着摩伽的手拉至师姐面前：“师姐这是摩伽，金山寺的和尚。”

白素贞心底暗自惊奇，面上仍旧和善地行礼：“禅师。”

既然这两人目前相安无事，她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都是各自的命运罢了。

摩伽回礼：“阿弥陀佛。”

简单寒暄之后，白素贞直入主题：“观音大士得知你二人遇上难题，特派我来相助的。小师妹的事我已经听说，哎……人各有命，我也不好说些什么。”

素月摇头：“我现在只想先找到罪魁祸首，其他的事，再说吧……连师兄这样的人都能‘皈依佛门’，我也该有我自己的修行了……”

白素信本来挺伤感，听素月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