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主一看,可傻眼了。这绸子的衣衫,连自己女儿出嫁也没有穿过,那是多么有钱的人家,才能随随便便穿着在大街上晃荡呢!他如果要自己赔,卖一年杏子也不够赔的。这是万万不能够怠慢的,立刻上前赔笑作揖,又拿袖子殷勤地替他抹着裤腿。这男人倒也好说话,见他的脏袖口使劲给自己擦着,那片桃子汁越发腌臜了,也不生气,只说了声:“无妨的。”
苦主感激涕零地回去卖圈儿了,临走还特意打量了一眼。只见这位爷身材魁伟,相貌堂堂,坐在那里威风凛凛,就是戏台上的楚霸王、庙里的关二爷,也没有这样的气概。这能是跟他计较一件衣衫、一个烂桃子的人吗?
那小孩儿见他走了,还赖着不出来,哼哧哼哧地在那男人背后,吃自己的手指,大约手上还有些杏子的甜味。那男人一伸手,把他提了起来。
这男人胸阔手长,这么一提,跟一个大老虎抓着一只小鸡崽似的。那小孩儿身在半空,不但不怕,反而尖声大笑起来,似乎没有玩过这么新鲜的游戏。这男人把他往上一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