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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毒素早在击中秦湛的那一瞬间便已流入五脏六腑中,所以想要从伤口处吸出毒素,看样子是行不通了。
傅钧知道自己不能浪费任何时间,心念急速一转,忽然抬起手腕,在上面用力一咬,咬破了皮肤,直到嘴里尝到了血腥味,这才松开嘴,转而将缓缓溢出鲜血的手腕送到秦湛嘴边。
只是秦湛虽在昏迷之中,却也牙关紧闭,不留一丝缝隙。
傅钧尝试了一会,虽然强行打开了秦湛的牙关,将血液喂了进去,但秦湛却始终吞咽不下去,每一次都让血液从口中溢出,白白浪费掉了。
眼见秦湛的脸色变得越来越糟糕,呼吸也越来越微弱,傅钧当即顾不得什么了,低下头在自己手腕伤口处吮吸了一大口血液,随即倾身靠近秦湛的脸,以唇相接,将口中血液缓缓送入秦湛口中,并且强行堵住秦湛的唇,让他无法再将任何血液吐出来。
这样静止不动了一会,秦湛似乎坚持不住了,终于做出一个吞咽的动作,将满口血液咽下。
傅钧松了口气,立刻又再吸了一口血,继续喂进秦湛口中,而这一次为了加快喂食的速度,更是以舌尖卷起血液,缓缓抵进秦湛的口腔中,让血液更容易流进秦湛的咽喉里。
又见第二次的方法果然更为快捷,傅钧便依样再喂给了秦湛几口血。
秦湛虽然昏迷不醒,但不知道是不是也感受到了血液的作用,除了第一次有所抵抗,之后都是几乎堪称柔顺地接受了傅钧的喂血。
傅钧心无杂念,纯为救人,并未意识到这样的举动是何等亲密,原本不应该发生在他与秦湛之间。
只是非常情况下,也顾不了许多了。
傅钧做的时候并没有多想什么,做完了才隐隐意识到这样似乎有点出格,但也没空去仔细多想这些无关生死的小事,而是把全部注意力放在眼前生命垂危的秦湛身上。
之所以要喂血,是因为傅钧想到自己体质是特殊的粹华之体,虽然如今自己并没有服食雪蟾酥,还做不到百毒不侵,但应该对毒素还是略有缓解之效。
而眼下再看秦湛的气色,果然似乎变好了一些,至少肤色不再变黑了,呼吸声也似乎和缓了许多,虽然依旧紧皱着双眉,似乎连睡梦之中也犹在承受痛苦。
傅钧见暂时不用再喂血了,便一手扶着秦湛,一手取出白玉膏,飞快地给自己手腕上的伤口敷上药膏。
敷完药后,傅钧不再迟疑,当即指挥青霭剑平身躺在地上,打横抱起秦湛,同时踏步站上剑身。
下一刻,青霭剑已经飞腾着纵入云间,笔直地朝着丹霄山的方向行去。
因秦湛的伤势急需治疗,傅钧便尽力加快飞行的速度,不过一刻功夫后,便已抵达丹霄山。
傅钧抱着秦湛在丹霄派大门处降落,便大步流星般的朝正一宫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倒也遇到了不少师兄弟,甚至还有同一师父的师兄赵致一,但傅钧却无心与他们多做攀谈,只是匆匆直奔前方目标之地——陆淮风所在的正一宫,将一路打招呼的人悉数抛在身后。
“诶?出什么事了?傅师弟你怎么如此形色匆忙?”
“咦,傅师弟,你怀中的是秦师弟吧?他是怎么了?受伤了么?”
赶至正一宫后,已是未时,幸好陆淮风此时还未开始在静室里修炼功法,因此也未曾下令任何人皆不得打扰,听说秦湛中毒后,立刻便命傅钧带秦湛入内诊治。
傅钧直接抱着秦湛进入正一宫中,陆淮风一见秦湛的脸色,当即便令侍立一旁的弟子去请凝丹长老谷玄过来,又命另一人取来碧玉回春丹,给秦湛服下。
傅钧知道碧玉回春丹是丹霄派顶级秘药之一,极难炼制,可治百病,闻言立时向陆淮风道谢。
秦湛依旧无法自主吞咽,但药丸却不比血液那样容易流溢出来,陆淮风也只是伸指将药丸一弹,塞入秦湛的喉咙里,又用力一捏秦湛脖颈,强行迫使秦湛吞了下去。
秦湛服下碧玉回春丹后,不过转瞬之后,脸色便似乎开始从青灰渐渐变成白色。
谷玄来得倒是很快,带着好几名弟子与几个装药的高大竹箱,诊过秦湛的脉象后,又仔细观察了一遍秦湛的脸色,舒了口气道:“还好,还有得救。”
傅钧闻言,紧皱的眉头微微一松。
虽说如此,谷玄也是不敢有分毫大意,立刻动手炼制解毒之药。
这次秦湛身上的毒因是前所未见的魔修之毒,又异常猛烈,因此丹霄派并没有对应的解药,必须当场炼制。
好在丹霄派一向药材齐全,谷玄又拿来十数味灵药,让秦湛依次服下,一是为了不断压制毒素,延缓毒素发作之期;其次也是为了试探哪一味药材才是对此毒最有灵效。
傅钧只叹自己对丹药一道知识浅薄,仅是懂得炼制最基本的丹药,虽然帮不上什么大忙,但也尽量在旁端药递物,帮忙节省时间。
一时间只听大殿中呼喝之声不绝于耳,众人皆来来往往,忙得不可开交。
“快!把那个白花蛇舌草拿来!”
“这里还差一味穿心莲!”
“银花藤、赤芍、白藓……好,这下连苍术也齐了!”
这样忙活了整整三个时辰后,谷玄终于炼制出一剂初步解毒|药来,拿给秦湛服下。
服过药后,谷玄见秦湛已经情况稳定下来,又不免对傅钧感慨道:“幸好你当场及时缓解了秦湛体内的毒素,否则此时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