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站起身,急急地往门口走去。
本来气定神闲的阿南忽然不淡定起来,对着宁致远喊道:“呆子!你作什么!”
宁致远无奈地回过头:“你要做那事……我在屋里总不方便……”
阿南笑起来,摇了摇头。伸手掏出了一些金瓜子,往几个女子的怀里一塞:“我和我的这位小兄弟都已乏了,今晚不用你们伺候,退下吧。”
几个女子面面相觑:这在青楼陪了那么多年客,还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主!虽说几个人虽然是不知所措,但都眼疾手快地将金瓜子收进怀中,生怕阿南要回去。
“这位爷,其实我们这里还有些皮相不错的娈童……”一个女子凑过来,轻声道。
阿南笑了,指了指还呆愣在门口的宁致远:“我说你们怎么那么没眼力见,我和你们光是吃酒聊天,他便已经脸色不好,我若找几个娈童来伺候,你们让我今晚如何安睡?都下去吧,我就想借个烟柳之地避人耳目,你们不要声张就好。”
几个女子立刻心领神会,笑着谢过赏赐,笑嘻嘻地退了出去,临走还推了一把宁致远:“都是伺候人的,使不得这些小性子,你还是赶紧讨好他一番吧。”
房门一关,阿南立刻爆发出一阵大笑,直笑的肩膀抽搐,歪倒在床上:“喂,那边的,还使什么小性子,还不快来伺候着!”
(十六)
宁致远叹了一口气:懒得和他计较。
宁致远不傻,阿南三言两语他就明白了阿南的意思:阿南这是带他来这里寻人来了,刚才那些什么伺候人的,也不过是掩人耳目的说辞,毕竟青楼里人多嘴杂,这样解释顶多落下个放荡不知礼数的名声,也省的被旁人猜中了身份,留下个祸根。
只是这说话说得实在不太好听——那几个女子居然以为宁致远是被阿南养在屋里的小厮了!
宁致远铁青着一张脸坐在桌边:“我觉得那人不一定是我要找的。”
阿南歪头:“何意?”
宁致远老老实回答道:“我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来他打扮得像个道士,还出来逛青楼……”
阿南坐起身:“嗯,你寻的那人是不是一副好皮相?”
这……
宁致远与莫炯炯相识时间不长,再加上这长时间不见,宁致远又不擅长记住他人的模样,基本上在脑海里是勾画不出莫炯炯的模样来了,只好凭着那一点点的印象:“嗯……不丑吧……”
“是不是特别会说话?”
“额……”怎样才能算会说话?宁致远只记得得那一晚两个人迷失在山中,莫炯炯虽然话多,但不让宁致远觉得烦闷,“挺会说话的吧……”
“那这人还真有可能是你要寻的那人。”阿南耸耸肩,“男子逛青楼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许是那人来这里尝个鲜呢?”
宁致远被阿南这么一说,也觉得那人还说不定就是莫炯炯,这样怀疑着,心里对莫炯炯仅有的那一点印象愈发模糊了起来:“你说得对……嗯……也许吧……”
阿南笑一笑:“今晚我们就去会一会他,见了面自会明白,你觉得如何?”
宁致远点头:虽然总觉得不一定是莫炯炯,但是见一面总没什么坏处。
是夜,宁致远睡得正香甜,突然被阿南推醒:“呆子!呆子!起来,刚才那柳儿出去迎客了,十有八九就是去接那道士的。”
宁致远睡眼惺忪地坐起,头发乱糟糟的翘着,揉了揉眼睛,慢吞吞地下床,被阿南一把抱起,跨窗而出,轻盈地躲在房梁后,阿南拍了拍宁致远,示意他向下看。
宁致远低头,深夜的青楼大堂已没有了方才的热闹,热闹过后的寂静总显得格外寂寞,躲在房梁上方,时不时还能听见不知哪房传出来的娇喘声,听得宁致远不禁耳根通红,只好专心向下看去,只见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在门口左右张望,想必就是那柳儿了。
不一会儿,一个打扮飘逸男子出现在大堂,女子立刻眉开眼笑地迎了上去,双臂紧紧地缠住男子,嗲声嗲气地卖弄风骚。
“呆子!呆子!”阿南晃了晃宁致远,“你可看清楚了?是不是你寻的那人?”
宁致远只能看到那男子的脑袋,其他什么也看不见,老老实实回答道:“我看不清……”
阿南气得咬牙,抱着宁致远正准备跳,谁料那站在大堂的男子突然向上方看来,眼神直逼藏在房梁上的两人。
阿南眯眼,冷笑:“罢了,看来今晚还是让你与他面对面地说比较好。”
“???”宁致远一副全然状态外模样,完全反应不过来。
阿南暗自运功,抱着宁致远,跳着回了房,为宁致远整了整衣服,带着他便走了出去,恰好遇到了独自走上楼来的那位男子,男子抿嘴一笑,把手一背,转身进了旁边的厢房。
阿南带着宁致远也走了进去。
屋内,男子一只手捏着一把扇子,一只手正倒着酒,悠悠地开口道:“不知二位找我何事?”
昏暗的灯光下,男子一头长发随意的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袭道教的青衣长袍显得飘逸而又清秀,男子体态修长,浑身透出一股随意懒散的劲。
“……额,不好意思。”宁致远还是看不清男子的脸,便走过去,一把掀开男子的长发,仔细瞧了瞧,“咦,不是的。”
男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倒酒的手顿在了半空中,阿南也被吓了一跳,一个箭步冲过去就想把宁致远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