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天意瞪大了眼睛,父皇病了?听欧阳伯伯这意思,显然父皇病得十分严重,否则欧阳伯伯也不会大老远跑这一趟。想到这,她立即转头看向美人,只见美人的手指紧紧扣在扶手上,脸上的表情十分震惊,眼眸中悲痛一闪而过,天意也觉得心里隐隐地钝痛。
“御医怎么说?”诸葛初色开口,语气平澜无波。
但是天意能够听得出隐藏在话语里强制的情绪是那么地让人揪心。
她也随着美人看向欧阳瑾,但见欧阳瑾的脸色变得郑重和感叹,“御医说,陛下的病是因为常年繁忙过度,以至于积劳成疾,身体气血亏空严重,如今也只能用慢慢调理,但是要根治,是无法的。”
这话已经很隐晦地讲明了东临帝此时的身体状况,便是药石无灵了。
诸葛初色脸色一白,随即紧紧抿着唇。
天意不由伸出手握住他的手,发现他的手指竟然冰凉无比。
诸葛初色感受到娘子无声的关怀,对她笑了笑,只是这笑容却隐隐悲凉。
欧阳瑾见气氛沉郁了下来,轻叹了一口气,想起了陛下临行前的交代,便转眼看向诸葛初色继续道,“太子殿下,陛下让老臣代他问一句话,您对陛下的气什么时候才可以消?”
此话一出,在场的众人纷纷将不解目光投向诸葛初色,而天意亦是,但是现在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
于是天意柔声地对他道,“父子之间,没有隔夜仇,我们回去吧!”
诸葛初色对上娘子温柔的目光,不由点了点头,“好。”
欧阳瑾见此,不由松了口气。看来他这一次并没有白走一趟。
片刻都没有停歇,众人退了房,立即朝东临而去。
马车内,天意见美人微闭着眼,轻松恣意的神色已经被凝重和担忧取代,心不由一紧。与美人相握的手紧紧相连着。
诸葛初色感受到娘子担忧的目光,不由睁开眼睛,对她安抚一笑,“我没事,不要担心。”
可是他这话一出,天意的心就更难受了,她不由伸出手抱住他的腰,将脸颊靠在他的胸膛,怜惜道,“美人,如果你难受就说出来,我是你娘子,不会笑话你的!”
诸葛初色闻言,双手搂住怀中的人,收紧力道,似乎要将她揉进骨血中。声音带着点点沙哑道,“娘子,你知道那日在城门,为何东皇戏时会这么顺利带你离开吗?”
“为什么?”不明白为何美人会在这个时候提到这件事,但是她还是仔细回想当初的情景,“好像是因为有人重病,大内侍卫带御医赶路,所以盘查不严。”
刚回答完,天意感觉似乎有什么亮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却没有抓住。
“那些人是父皇特意安排的,所以你们才能离得开。”诸葛初色的声音闷闷地在她发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