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设想。”

李盛毫不犹豫，道：“好。”又道，“要不要跟大姊说一声？”

凌天辰道：“留张字条便是了。没时间了。”

“大哥，这座山叫什麽名字？”

凌天辰抬头，望了一眼。那山高得出奇，陡峭无比，没功夫在身的人，很难爬得上去。

“这座山没名字。”

李盛呆掉：“没名字？”又把那山上下看去，“我看这山极险，堪与华山相比。”

凌天辰笑了笑道：“并不一定有名的就是最好的。不出名的风景好的地方，多著呢。只笑世人都一窝蜂地往那些出名的胜境涌，殊不知真正的好地方，只可能是世外桃源。人一多，还能有几分好处？”

李盛沈思点头，凌天辰道：“再行数十里，便得弃马而行了。这两日辛苦三弟了。”

李盛笑道：“大哥，你还跟我见外？”

凌天辰摇头，道：“我只是担心师弟，我师弟虽然个性有时急躁了些，但实则比我还方正不阿。他知道了一向敬重的师傅竟然是这等人，必然会当面质问……”

李盛道：“大哥，你心里又是如何想的？”

凌天辰道：“该是怎麽样，就是怎麽样。”一抽马背，向前冲去。

路越来越窄，两人下了马，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那路是越走越险，凌天辰从小在这里长大还罢了，李盛走著走著出了一身汗。忽然一抬头，见前方一棵极高极粗的松树，苍翠挺拔，却是生在一块坪坝之上。

那松树下却有两个人影，李盛定睛看去，一个是看来只有六十来岁的老者，一个却是个蓝衣青年。只见那青年倒在地上，一手按了胸口，老者却抬起右掌，似要劈下。李盛心知，那老者必是凌天辰的恩师，江湖上大大有名的前辈，长青老人方青桐。

苏青桐一掌正要向曾之影劈下去，忽然半空中一个人影飘来，一掌格了开去。方青桐却也不吃惊，笑道：“天辰，你来得倒真快。看来之影给你的信鸽真是训练有素。”眼光落到李盛身上，微微一怔，继而点头道，“原来这便是你的孪生兄弟。果然生得一般模样，连为师的也险些怀疑自己眼花了。”

凌天辰道：“师傅，您一世清高，本如此山松柏。江湖上视长青老人为武林泰斗前辈，莫不敬仰。您为了这笔宝藏，就可以把一世清誉都抛了？之影是你养大的，你竟然忍心对他下此毒手？”

李盛已经把曾之影扶了起来，见他脸色煞白，显然内伤不轻。

方青桐淡淡一笑，道：“财帛动人心，美色惑人意。江湖上称我长青老人，我人不老，心也不老。”

凌天辰道：“可是，你要把这笔宝藏送给异族人。这样对你又有什麽好处？”

方青桐道：“他们贪的并不是宝藏。他们有的是珍宝。鲛人的眼泪，本来就是最珍贵的珍珠。我想要的，是权力，你懂麽？”

凌天辰笑道：“原来师傅想自己当皇帝。”

方青桐道：“那倒不是，我只想当个国师，辅佐皇帝。”悠悠地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那鲛人族的男男女女，都生得有多美……”

39

李盛冷笑道：“他们只不过是照著人的样子变的。”

方青桐一挥袖，道：“可人有他们的冰肌玉骨吗？人有他们的珍珠眼泪吗？那才是宝物啊，你们不懂麽？”

曾之影这时方才缓过一口气来，道：“师兄，来迟了，师傅已经把宝藏都运走了。”

李盛道：“运到哪里了？”

曾之影摇头。“不知道。”

凌天辰放眼环顾，道：“难怪啊，师傅要在这个地方隐居。师傅，您是一直就知道这里有宝藏？”

方青桐伸手一指道：“就在那边，你可以过去看看。”

那是一个又深又长的山洞。现在已经空空如也，但还遗下几块金砖，几把金珠。可以想像原本里面有多少宝藏。

凌天辰抚摸著入口处那个圆形的石刻。上面有七处凹痕，嵌著七把七巧锁，严丝合缝，丝毫不差。他跟曾之影从小在这山上长大，山上什麽地方没玩遍？这里原来是一整堵山崖，从未想过还有这等巧妙机关。

李盛低声道：“百巧门的人，居然不知道这锁有什麽妙用？吟枫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给了你？”

忽然身後响起方青桐的声音，冰冷里却带著一丝嘲弄。“你们居然不知道他的底细？”

凌天辰回头，道：“师傅，你说什麽？”

方青桐捋了长须，却笑道：“你还记得送你第一把七巧锁的那个人吗？”

凌天辰道：“记得。那是个西域姑娘，叫莎丽拉。她有一次涉险盗宝，我救了她，她为了感激我就送了我三把七巧锁。”

方青桐道：“你就没想过，这七巧锁是百巧门门主及六位长老的才能有的东西，她会轻易送你吗？”

曾之影经李盛输了内力，脸色已好了许多，这时笑道：“师兄，你这次糊涂了。我猜，那位西域姑娘定然是喜欢你了，才会赠你七巧锁，而且一送就是三个。你不知道，我去抢的时候，对方可是抵死不给。”

方青桐道：“不错，这是上一代门主定的规矩，只能送给心仪之人。”

李盛只觉得脑门里轰地一响，看著凌天辰，道：“那，那吟枫他，他却，送给了你……”

凌天辰一时间心里只觉五味纷呈，还没来得及回味，只听方青桐冷冷道：“你们不是奇怪，为什麽我知道宝藏的秘密，百巧门中人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