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带着托盘走出门,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
然而姜允两只胳膊拽得青筋突起,洛戈握着茶杯柄的指节却纹丝不动,悬殊的力量差距让他无语泪凝噎。
姜允恨不得伸手去扒开那只讨厌的爪子,然而理智开始回笼,他仰起头,眼神无助的看洛戈,像是在乞求放过。
洛戈睫毛微垂,饶有兴致看着他,轻声道:“效果不错,我感觉精神百倍,今晚恐怕会无法入睡。”他俯头凑近姜允,挑衅似得低声开口:“你想怎么补偿?”
姜允绝望的撒开手,看着洛戈的眼神,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酸涩感。
他抬手擦掉一头的细汗,别过头,低声问:“殿下,您为什么总爱戏弄我?看着我窘迫的样子,您是不是觉得很滑稽?”
洛戈目光微变,没有回答,直起身,将茶杯丢在托盘上。
姜允如蒙大赦,迅速端起托盘走出门,在男仆们或惊异或艳羡的注视下,对领班交了任务。
心里觉得很压抑,怀疑洛戈已经发觉了他心底深处那股莫名的依恋,所以故意愚弄他,享受他被戏弄得满脸羞红的窘态。
这或许只是殿下少年心性的玩闹,落在姜允的眼里心头,却是满满的恶意。
觉得洛戈是故意在糟蹋他那颗止不住悸动的心。
姜允向领班请假两周,想去军医部照料安德烈。
也正是因为皇子殿下恶意的玩笑,让领班误以为姜允很得宠,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请求,向管家递交了请示。
——
安德烈的伤口已经大部分结痂,绑带也拆了,肩头贴着厚厚的止血纱布,每天早晚都要换一次药。
“你怎么来了?”安德烈精神不错,对姜允的到来显得十分惊喜。
“我向管家请了假。”姜允将包裹放在床头,低头看了看满眼狼藉的病房,撸起袖子,面色寻常的开始了清理工作。
“嘿!”安德烈似乎有些羞赧,挥着健康的那条手臂,想制止姜允的帮助,“你不用管这些,傍晚会有护工来……”
姜允挑眼看他一眼,玩笑道:“护工看见我一个大活人坐在这堆垃圾里,会怎么想?他会以为我跟你一样邋遢。”
安德烈脸一红,咂了咂嘴,辩解道:“这可不是我倒腾的……”
话未说完,正在整理窗台的姜允忽然发现,一旁的落地窗帘,有些古怪的凸起一块,像是后头藏了个人。
他疑惑的走上前,缓缓撩开窗帘,忽然心头一咯噔,余光似乎看到地上有什么东西。
他低下头,顿时吓得后脊一凉——
一双穿着大头靴的脚,在窗幔下方露出来!
“什么人!”姜允匆忙甩开窗帘往后退。
窗帘里的人被惊动,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大笑,扭动着钻出窗帘,露出一张笑容傻气的脸——
是个伊尔萨军人打扮的男人,没有肩章和佩刀,不到三十岁的模样,长相还有几分眼熟。
他对着姜允哈哈笑,口齿不清的欢呼:“你找到我了!”
姜允双拳紧握,目眦欲裂,一脸防备的看着这个躲在窗帘后的男人,许久才缓过神,质问似得看向病床上的安德烈,“这是个玩笑么?”
安德烈被姜允的样子逗乐了,禁不住扯起嘴角,笑着解释:“抱歉,吓着你了,我刚在和雷蒙玩捉迷藏。”
姜允疑惑的再次看向眼前那笑容憨傻的男人,渐渐察觉出他神态中,有着与年龄不相符的稚气。
“他……”姜允缓缓退回床边,看向安德烈,不知怎么开口。
那个站在窗口的男人,精神似乎不太正常,并且……他的长相与安德烈有几分神似。
安德烈似乎看出了姜允的疑惑,抿嘴笑了笑,让他先坐下,指着窗口的男人介绍到:“这是雷蒙,我的哥哥,他四岁时大病过一场,自那以后,上帝似乎把他留在了那段无忧无虑的时光里。”
姜允十分吃惊,安德烈曾跟他说过自己有个精神失常的哥哥,但并没有说这个人也来了集中营。
这毕竟是个傻子,为什么要把他带来打仗?
安德烈见他神色疑惑,猜到了他的想法,解释道:“我从前跟你说过,我们家族世代辅佐皇室,他们认为我们的陪伴能带来幸运,所以我哥哥也被带来了军营。
他平日里被人看守着不能随意走动,恰好我这两个月也不能出门,就让人将他带来我这里,透透气。”
姜允忙点点头,担心自己惊讶的神色会给安德烈造成伤害,他尽力神色自然的对雷蒙微笑,大步走过去自我介绍:“你好,我叫姜允,很高兴认识你。”
雷蒙没有回应,对着姜允一个劲的傻笑,嘴角还挂着一丝涎水。
“他很喜欢你。”安德烈嗓音惊奇:“这真是不可思议,知道吗姜允,我哥哥很怕生,他头一次对着陌生人微笑!”
“你不必这么恭维我的。”姜允无可奈何的对他笑。
“我是认真的!”安德烈睁大眼睛:“如果不是因为他怕生,我会让护工和仆从都留在病房里,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我头一次见到你时,也觉得亲切,我的哥哥也许也有跟我相似的感应。”
姜允惊讶的看向雷蒙,心中浮起一丝温情,却忽然被一个念头打断——
安德烈对他有天然的亲切感,他的哥哥也这样。
这就古怪了,帝星与宰星间的羁绊对双方都是唯一的,同一星系产生多条正统血脉,那必然不是帝星。
“你怎么了?”安德烈发现姜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