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犹太人犯了什么罪,要被这样对待?”
“也许要去问他们的上帝。”
“上帝在哪里?”他反问。
“他已经死了。”我说。
这个回答太残忍了,我甚至没有询问米哈伊尔有没有宗教信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我低下头不再看他,我害怕面对他透亮的蓝眼睛,里面盛着希望,黑夜还没有浸透那双眼。
米哈伊尔忽然低声哭泣起来,荷兰人走过来安慰他,“你尽力了。”
之后他们开始用一种奇怪的语言对话,可能要说什么秘密的事情不愿让旁人知道。
反抗暴动活动就这样不了了之,逃逸的反抗者在第二天被全部抓回,尸体放在营区广场上,十二个人,排成一排躺在地上,身上是被枪击的孔洞。
所有囚犯被勒令出来围观。米哈伊尔和那个荷兰人都没有出现。我在人群里寻找着他们的身影,那些色彩各异的干枯头发里,唯独没有他蜜色的头发。我的心脏又难过起来。
“快看哪!”有人指着广场中央喊道。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我看见空旷的广场上立起了三座绞刑架,仿佛一具高大的骷髅俯视着我们。
一个年轻的姑娘被推到了广场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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