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的妖媚里,却也透着令人心悸的死气。
老头儿被轰出数米远,砰的一声重重砸在地上,吐出数口乌黑的鲜血。
显然,那一击,已经伤及他的肺腑。
可是他却笑了,笑得猖狂,“哈哈,奇书子,即便是死,有你和你的徒弟给我垫棺材,我也不枉来这世间一趟了!”
走火入魔!
西门涟眼下的情形,可不就是这样。
老头儿刚才拼死偷袭的那一招,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老鬼,你太可恶!”奇书子嘶声厉喝,龇目欲裂,恨不得扑过去杀了他!
“奇书子你终归输了我一招。”老头儿纵声大笑,“今儿我毁了你和你徒弟,这天下论兵法阵数谁还能比得过我徒弟?哈哈哈哈,真得感谢你教出了这么个资质天分都堪称妖孽的徒弟,这才成全我只以一条命就毁了你们九宫岛传承,噗……”
说到激动处,他又连吐数口黑血,可那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都是那般的灿烂。
“卑鄙!”奇书子这才发现,老鬼的徒弟不见了的事。
“不……不卑鄙……怎么赢得过你?”老头儿捂着心口处勉强从地上坐起身,咬着牙关道,“我……宗门的人会为……为我收尸……可怜你……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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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太子逼宫
原来就在奇书子方寸大乱时,木长老带着宗门的人已经赶到,只是未靠近,在远处的屋檐,正冷眼看着这边。
“天要亡我啊!”奇书子捏紧了双拳,咬紧了牙关。
“未必是这样。”一直盯着西门涟沉默着的君少扬突然道。
奇书子闻言一愣,脱口而出道,“你看出了什么?”
“她托举的手,换了一只。”君少扬肯定的道。
奇书子闻言看去,一看,一惊。
先前他是沉浸在她走火入魔的事没有发现,现在经君少扬这么一说,他果然看见她先前托举的左手换成了如今的右手。只要是熟悉西门涟的人都知道,她虽然右手和左手灵活度相差不大,但是却是个地道的左撇子,无论是布阵还是动用武器,她都惯于用左手。
这个发现让他喜忧参半,面色较之先前好了一些,一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紧张之色溢于言表。
君少扬亦在心头默默的道:小洛儿,你千万不能有事。
远处的木长老几不可闻的低叹一声,“若是此等人才却不能为宗门所用……可惜呀可惜。”
跟在他身后的洪东四兄弟望着那如妖似魅的女子,惋惜的同时也升起一份奇特的感觉,怎么好像——似曾相识?
重伤的老头儿脸庞早因疼痛而扭曲,若不是一心想着看到奇书子死在他面前,即便是他已经服下了数颗保命的丹药也不能撑着坐稳。
心里不无得意的暗语:奇书子啊奇书子,枉你自负天才,算无遗策,恐怕连你自己都没有算到有朝一日会死在亲手教出来的徒弟手里吧?哈哈,我就等着看你被你徒弟杀死,越惨越好,越惨越好!
他扭曲的脸上再添一抹狰狞之色,一双怨毒的眸子里掺进去三分的幸灾乐祸,也是盯紧了西门涟。
而此时的西门涟却浑然不知自己是众所瞩目的焦点,她全副心神都沉浸在阵法里,别人看不见的瞳眸里血红之色时而更浓重,时而全无。
她在和阵法作斗争,也是和自己作斗争。
斗罗九九八十一阵的第十一阵——夺魄,是由上古奇阵一阵摄魂演变而来。后者只要求人破阵,前者却是要求控阵者心无恶念,控阵的同时更要自己破阵,否则一个不察就和先前她的情形一样变得嗜血而疯狂,再严重点就会变成恐怖的杀人武器,非死不能解脱。
“行辰,走天乾……少……”
约莫半刻钟后,模糊的低喃从她喉咙溢出,妖娆的姿态始敛,清冷之色渐渐覆上面庞。
“不要说话。”奇住子快手点住君少扬的哑穴,低声警告他道,“听她这话,她定是在同阵法作斗争,你这一唤,唤得不好的话会让她方寸大乱,危及心脉的。”
君少扬拂开哑穴,郑重地一点头。
果真下一刻,西门涟媚态再显,比之先前更胜。
与此同时,她血红的瞳眸睁开来,眼角上挑,眉梢上扬,笑容妖冶而妩媚,足尖一点,眼看着就要朝木长老那边掠去,木长老都做好了防御的姿势时她面色却是一变,下一刻不但是脚步止住,脸上的笑色也是瞬间敛于无形。
“行辰,走天乾……过地支……少……少扬!”
在呼喊出这名字的同时,西门涟眸中血红一瞬间褪尽,小脸冷若冰霜,可那眉眼里却已经有了浓浓的厌恶之色,“我这就收拾了这帮狗东西!”
大喝声落下时,她左手以闪电之速伸出,左右手协和,八卦转盘旋转黑白交错的那一瞬间,颗颗如暗器般的棋子携万钧之力猛地朝木长老一行人袭去!
木长老等人见情形不好立即拔腿就跑,可他们快,棋子更快。
噼里啪啦,即便是落后的洪北和洪西飞快用兵器去挡,跑得慢的人依然中了招,那一声声骨裂和哀嚎声,以及人身体重重的砸地声,隔了老远都能听得见。
那一声声响,让老头儿绝望。
第十一阵,她,破了!
天都要亡他啊!
瞠大的瞳眸望着那犹如死神一般朝着木长老的方向追去时的西门涟时,一股热血直冲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