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边有个乞丐。”
“看起来像个女子。”
“脏兮兮的,不会有病吧!”
她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她想说她不是乞丐,可是干涩唇已经开裂,根本开不了口。
然后,她听到有一道略带严厉的声音斥道,“都废什么话,打盆水来。”
打水来?
她迷糊的脑袋分析不出其中的用意,却能感觉到身子瞬间悬空那一刻的轻松,但是下一刻心底却有羞耻感浮上来。她是念着三从四德长大的女子,怎能在未出阁前同男子这般搂抱?
想挣开的,可是这怀抱好温暖,她,不舍得。
那么,就一会儿,她就歇息一会儿吧!
冷冷的物体贴上的那一刻,她混沌的脑子终于有了一丝的清明,然后随着苦苦的汁液入喉,是越来越清醒了。
却不愿意睁开眼睛。
好久了,好久没有人这么体贴的抱过她,她不舍得离开。
或许,这只是她的一场美梦。
那既然是梦,就让她做得更久些吧!
当困倦感再次袭来时,她终于沉沉睡去。
※※※
寝殿内,悬挂于四方床帐的四颗夜明珠光芒温润,照亮这一方暖融的天地,也勾出映在帐幔上两道紧密纠缠的身影。
被翻红浪,浓浓春色令人口干舌燥。
男人最后一刻释放的低吼声和女人攀上极乐而显得微急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成最动听的靡靡之音。
“少扬,后边的事,你安排好了吗?”事后西门涟躺在他的臂弯,微喘着问道。
君少扬偏过头,望着她汗津津的小脸儿,忍不住在她唇角烙下一吻,“放心,我一切都安排好了。”
才……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却也带着一股子勾人的味道,让西门涟的脸上顿时有些微微的发烧,她一翻身,整个人趴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干脆来了个眼不见为净,只道,“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不会让你失望的。”君少扬笑道一句,双臂环着她,静静感受甜蜜后的温馨。
西门涟嘴角勾起甜蜜的笑容,他从未教她失望过。
想着,便抬起头道,“等你办好这事后,我们就再去一趟皇陵。”
“额?”君少扬疑惑地扬起眉眼,不懂她这犹如飞来一笔是何意思。
西门涟难得看见万事都在掌握之中的男人露出这般神色,忍不住轻笑出声来,“到了我再告诉你。”
她一笑,颊边甜甜的酒窝便是露了出来,一动一动得,别提多美了。
可这美,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
君少扬骄傲地扬起头来,咬一口她的小鼻子,“哟,还学会调人胃口了呀,长进了啊!”
打趣的口吻,是专属于爱人间的亲昵。
西门涟唇角的笑容越发甜美,冲他调皮一眨眼,“佛曰:天机不可泄露。”
君少扬爱极了她这小模样,一翻身将她覆在身下,含笑的眸子望着她,“我说这长夜漫漫,美人,你继续侍寝吧!”
说罢,以吻封缄她的唇。
尔后,继续人类最原始的运动。
※※※
翌日,西门涟醒来时身边已经没有了君少扬,只枕畔还残留着他身上的味道。
她有些困,想着无事,便又沉沉睡去。
而在破庙内,当上官漓月醒来看到手里捏着的银两和热气腾腾的包子时,鼻子一酸,险些落泪。不过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看到她都能为她做到这般,而她真正的家人却明知道她的惨状而不丝毫不顾惜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落下。心里的悲伤更是成倍涌出,她捏紧了手上的银子泣不成声。
外边的雨,像是感应着她的悲伤,下得越发大了。
马车缓缓从外边驶来,停在了破庙门口,中年男子从马车上跳下来,撑开雨伞伸出手,扶着老人朝破庙内行进。悲伤欲绝的上官漓月听得有脚步声,下意识将银子一收,朝门口望去。
“爷爷!”短暂的怔愣后,她哭着大叫出声来,挣扎着起身,跌跌撞撞地往他的方向奔去。
上官威看着她跑来,恍惚中似又看见多年前跌跌撞撞跑来的小小女孩,可是当袍子传来紧实感时,他一低头看见她哭得像花猫一样的脸,很心疼,却已已经无法像当日一般弯下腰再抱起她来。
他望着她,低低一声喟叹,“漓月,可后悔当日不听我的话?”
“爷爷,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好后悔啊!”上官漓月痛哭出声,爷爷早劝过她莫要同上官漓星太过亲近,嫡庶有别。她不但不听,反而还驳斥爷爷说爷爷心眼小,庶女也是爹的孩子,为什么他就不能一碗水端平?直到如今经过这般苦难她才知道,她之前的想法有多幼稚、多可笑。真真是,悔不当初啊!
上官威从怀里取出帕子,一点点的将她脸上的泪擦干,“漓月,后悔已是无用,以后便好好做人。我会为你寻个好人家,你就安心过日子吧!”
“爷爷!”上官漓月身体猛地一僵,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抖着唇,“您……您这是……”
上官威温和不改的望着她,“漓月,记住日后你从你母亲姓氏,你的家世如何再莫同他人言起。”
上官漓月如遭重击,瞳孔深深一缩,声音颤得一塌糊涂,“爷爷……是不……是不是……我听……我听错了?”
“以后,你记住再莫要叫我‘爷爷’了。”上官威再不看她,只将帕子放到她手里,直起身,往外走去。
那脚步沉重,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