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涟面上丝毫看不出喜怒来,只信步走到那用大西俗语吆喝的摊贩的摊子前。
“小娃娃你可别乱买啊!”那用半生不熟大乾语吆喝的摊贩见状,立即高声嚷嚷着挡到她前面。
“你……”被挡住做生意的摊贩猛地从摊子后站起来,圆圆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神极是凶恶。
“我什么我?”那挡人生意的摊贩不但不怕,反而单手叉腰,另一只手指着人的鼻子道:“再在爷面前叫嚣,爷教你以后都甭想在这摆摊子!”
“妈了个巴子的,老子忍你很久了!”被指着鼻子的摊贩怒吼出声,双臂青筋暴突,猛地一拳揍向那人的鼻子。
那人一开始只是以为他在虚张声势,却没想到他还真敢打,反应过来时已经躲避不及!
‘砰’!
那一拳重重打在他的鼻子上,不但打歪了他的鼻子,更把他打出了鼻血,他脚下更是一滑,在地上摔了个四仰八叉活像王八。
打人的摊贩犹不解气,一蹲下腰,揪着那人的头发就是一阵往死里揍,那人哭喊着求饶,说再也不敢了。
“不敢,你他娘的跟阎王爷说吧!”打人的人死命地打,旁边的摊贩看闹出人命了也顾不得看热闹了,纷纷出来劝架。可这一直固执用大西俗语吆喝的小贩和为了利益在大乾人手下求生存用半生不熟大乾语吆喝的小贩结怨太久,这劝架不但没能把打架的二人劝开,反而演变成一场大混战。
而在大混战开始的时候西门涟已经和奇书子、奇鬼悄无声息地上了此地最高的一处屋顶,她冷眼看着底下的战况,深黑的眸子乍看平静细看却暗藏波涛汹涌:“师傅,这样的事随处可见?”
奇书子深深凝视她一眼:“每天可见。”
西门涟双肩一颤,眸光越发幽暗深邃:“这里的驻军多少人?”
“一万三千。”奇书子沉声道:“驻军的头领是那宗门的长老,神珠就在他们宗主那里。”
“先杀长老,再灭驻军,杀上宗门夺神珠。”西门涟面色沉冷如霜:“七日之内,我要主城百姓不受他人迫害奴役,要那宗门之人血债血偿!”
为一己私利,他们助司马瑜灭大西,此恨非血偿难消!
她必用他们的鲜血,祭奠大西将士的英灵!
“既已做决定,再到处看看。”毕竟是几年未来,奇书子对这里已经有些陌生。
“对,然后再安排具体事宜。”一直不主张杀戮的奇鬼这一次也没提出反对的意见,从了大流。
“嗯。”西门涟也没意见。
三人,约好再见的时间后,兵分三路而使轻功离开。
☆、04谋
夜色浓时,黑色的身影斜掠而下入院内,无声踏过阶沿,飞快转身入回廊的拐角,娇小的身影与这如墨夜色融为一体。少顷,她背紧贴身后木门,脚尖踮起,悄无声息地向前移动。
“交接。”
一队十人组成的护卫往这边行来,亮令牌给守门的二人看。
“辛苦。”
守门的二人退出来,那十人队伍中的二人替换他们守好门的位置,而后八人潜入暗处,另外先前守在院内暗处的八个护卫悄无声息地退了出来,站到了此二人的身边,转身便走。
隐在黑暗里的西门涟早停止了前行的动作,将换防八人的目标位置尽收于眼底,记在了心里。寒夜无声,一片寂静里她悄然退离,狸猫一般轻手轻脚上了屋顶,身子伏下,张大了耳朵听着里边的动静,选出最佳的位置后抬手,轻轻掀开了碍眼的瓦片,眯着眼睛往屋内望去。
屋内,两个男人边喝酒边谈话,其中一个背对着看不清楚,另一个却是她认得的,就是那洪东南西北四兄弟口中的木长老。
难道木长老就是那宗门派来看守这里的高手?
西门涟眉心皱了皱,仔细聆听。
屋内二人尚不知有人偷窥,一边喝酒,一边谈话。
“木长老,宗主那边可催得紧了,黑羽玉簪有消息了吗?”
木长老叹息一声:“徐长老,不瞒你说,那东西可难找得紧。”
徐长老呵呵一声:“好找就不让你找了,谁不知道宗内宗主最倚重长老你啊!”
木长老被捧得很舒坦,脸上露出得意之色,却故意作烦恼的口气道:“莫说这些有的没的,为这簪子折损了我没有一万也有八千的人马了。”
徐长老不以为然:“人马没有了还可以再训练嘛。木长老,这主城内别的不多,百姓可多,那些个人只要你看得上的,凭你的手段,还能让他们翻了天去?”
木长老哈哈大笑:“喝酒,来。”
“喝酒。”徐长老举杯与相碰,皆是一饮而尽。
“对了,你这次出来要做什么任务?”徐长老也是宗主最为倚重的老人之一,故而木长老有此一问。
徐长老捋了捋花白的呼吸,倒三角的小眼睛里邪光阴阴:“宗主离神功大成只差最后一步,故令我带众兄弟寻三百个童男、三百个童女带到宗门血池,我早早便将这任务安排了下去,而今我只需要再带一百个童女回去就够了。不过这童女的事呀,还需木长老你相助啊!”
“好说好说。”木长老倒酒:“不过徐长老,宗主神功大成时,你可要多为我美言几句啊!”
“你我多年的老交情,还用说这些?”徐长老拍胸脯保证,举起酒杯:“来,今晚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
推杯换盏,闲聊扯淡,各种话题中再没有什么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