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很想上前说您老不能这么护短的,这情形都算是屈打成招了好么?
一些不知道真相的大臣也如此想,可却没一人敢上前说那么哪怕只字片言的。
礼部侍郎几乎吓尿,抖着腿颤声道,“是微……微臣的错……先撞了詹事……詹事府主主簿的马车还想揍他……王爷王爷他是来主持公道的。”
他话音落,那一日伺候他的车夫和几个小侍也被捆了上来,都是相同抖的样儿,相差无几的台词儿。
身为事主的邢厉也站了出来,沉声道,“微臣敢以项上人头担保,礼部侍郎大人的话句句属实!王爷那一日是见了下官和侍郎大人挡了王爷上朝的路,又见侍郎大人要揍下官才出手相助。王爷碎车,不过是为给他一个教训,不能为罪!”
“来人!”皇太后一声厉喝,指着那礼部侍郎道,“把这目中无人的家伙拖出去,自今日起剥夺其职务,其家族中嫡系一脉再不能入朝为官!”
“太后恕罪啊!”礼部侍郎高声大叫,可不待他叫出更多的内容,先前押着他来的侍卫便是点了他的哑穴,强行把他给拖了出去。
一人之罪,祸及整个嫡系,何其之重!
宰相顿时惴惴不安,那些个追随他的人也是一个个的惊慌地不行,头低得几乎埋进裤裆里,恨不得地上出现一道缝儿供他们钻进去才好。
皇太后哪能这么容易就放过他们,“刘罗!”
被点到名字的刘罗一颤,立即出列,“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闭嘴!”皇太后一声厉喝打断他的话,怒道,“你那嫡子就是个纨绔,哀家的宝贝孙子收拾了那是为皇都女子除害何错之有?倒是你纵子逞凶,犯错了也不加管束,一再的向皇帝上奏折要哀家的宝贝孙子性命安得是什么心?”
宰相被吓出一声冷汗,忙道,“太后明鉴,并非是……”
“闭嘴!”皇太后再一次打断他的话,厉声道,“不问是非就胡乱诬陷哀家的宝贝孙子,坏哀家宝贝孙子名声,其心可诛,来人哪!”
宰相当场就给跪下了,“太后饶命啊!”
怒极的太后哪里能听得进去他的话,怒道,“将此人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官降sān_jí!”
可怜的宰相根本来不及说一句话,直接就被拖了下去。
就这么一会儿,朝廷里便有两个大官儿丢官,余下诸官儿无不惴惴不安,生怕下一个轮到的会是自己。尤其是那些曾附和过宰相的官儿,都恨不得时光倒回好让他们把先前的话给咽回去。
“邢厉!”皇太后点了名字,诸官儿心重重一跳,却在发现那不是自己的名字后重新把心揣回了肚子里。
“微臣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千岁!”邢厉叩拜。
皇太后一点头,“遇权势而不自觉卑微,傲骨铮铮,实乃可造之材,自今日起你上调至大理寺,为大理寺少卿。”
“谢太后!”
“退下!”
两大棒子和一颗甜枣儿一落下,皇太后敛起了脸上的厉色,坐在了龙椅的旁边儿。
皇帝是个识趣的,忙朝身边的福贵公公使眼色。
福贵公公立即高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朝廷众臣就没一个敢吱声的,整个朝堂里静到连掉根针都能听到巨大的响声。
“退朝!”皇帝立即道一声,群臣里先是一个先跑,后边第二个立即追上,然后一大群人官儿逃命般地往外跑了去,哪里还有半分神气的模样?
“母后,您这边儿请。”皇帝满脸堆满了笑,殷勤地要搀皇太后起身。
皇太后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唤,“宝贝孙子,过来。”
“孙儿拜见皇祖母。”君少扬缓缓行来,选择性无视皇帝朝他投来的愤怒视线,温顺地单膝跪在了皇太后的腿边儿。
这臭小子!
皇帝愤怒地瞪他,怎么到他面前就一点都不乖?
皇太后朝皇帝一瞪眼,皇帝迅速移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一双耳朵却是张大着,仔细的听着话儿。
“宝贝孙子,这段日子你吃苦了吧!瞧瞧你这瘦得,真让哀家心疼。”皇太后拉着君少扬的手四下打量,看到他瘦削的脸,眼角都湿了。
这般的她和方才铁腕霸气的皇太后的形象简直相差太远了!
区别待遇啊!
皇帝一万个不满,可这当儿别说是说话了,就是放屁他也不敢。
于是,只能憋着。
君少扬拍拍皇太后的手,笑容温和,“皇祖母,你连日奔波也累了,不如今日孙儿就在宫里陪您说话儿,仔细逛逛吧!”
“就你最懂哀家的心思。”皇太后眯着眼睛笑,旋即眉头却是一皱,“对了,哀家途中听人道你要娶一个名叫‘漓洛’的男宠,此事当真?”
“传言怎能当真?”君少扬笑一声,“孙儿要娶的是这世间少有的惊才绝艳的女子,是孙儿最心爱的人儿,皇祖母若是见着了她也会喜爱上她的。”
皇太后不可置否应一声,却没露出任何欣喜之意,“她是哪家的小姐?”
“她曾是大西的摄政公主——西门涟,字漓洛。”君少扬诚实的回答道。
皇帝高兴了,嘿哟,他蒙对了。
皇太后脸色却是一沉,“以后,再不许和她来往!”
君少扬顿时就急了,“皇祖母……”
皇太后打断他的话,“姑且不论她害得大西被灭的事儿,光凭她二嫁的身份就不能入君家玉牒!君家天下,不允许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