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快下午已经来过,如果我真找到了机括开门,说不准不仅找不到幕后主使,可能还会误导官府,得不偿失。”
方炼一脸恍然的一拍巴掌,继而把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缝,“是在下考虑不周,关姑娘和这位兄台果然思虑周详。”
秦止的脸扭曲得更加厉害了。
“是了,在下疏忽啊。”方炼往厨房摸了半天也没找着斧头柴刀大锤子之类的砸墙必备工具,最后一手提了把菜刀,肩上扛了一块砧板屁颠屁颠的跑出来,看着秦止又啊了一声,“光顾着查看机关了,也没请教兄台高姓大名。”
秦止怨念万分的扭头从窗户外看了眼关莺,后者心领神会的朝方炼做了个太晚了不要吵到官府的手势,“他叫齐越。”
“原来是齐兄,在下失礼了。”歉疚的朝秦止再次摆出万年招牌的友善微笑,方炼弃了菜刀高举砧板,眼瞅着就要往地上砸。
关莺眼明手快的往他手腕上一拖,夹手夺过砧板一气呵成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你疯了,这样砸下去得多大声音?你真想把巡夜的人都招来然后说我们是同党不是?”
方炼呆呆的保持着还要往下砸东西的姿势看着关莺,半晌才把手里的刀一扔,目光中全是近乎于可以实体化的灼热的崇拜,“姑娘你这一招好厉害!”
关莺:“……”
够了,真的够了,这人能二到这种程度,实在真的是一种境界。
“外面没什么,你看呢?”秦止在院子里意思意思的转了一圈,觉得屋里的情况已经到了一种连他都看不下去的境地了,终于犹豫着重新走到了门边靠着,“不要再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如果你真想知道他们的幕后主使,那就直接去大牢里问吧。”
方炼脸上顿时又出现了一种可以理解为“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啊”的,对秦止灵活变通能力的无尽崇拜的表情。
“我想也是,不过就是个囚人的地牢,谁也不会在地牢里留下什么证据。”关莺赶紧顺着秦止给她搭好的梯子爬下来,退了两步站到秦止身边,“果然还是去大牢比较快,更何况就算我们不问,捕快肯定也要逼供的。”
末了还扯出一个僵硬无比的微笑,转头看着秦止,“你说对吧,齐公子?”
秦止顺理成章的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快走!”不得不说比起关莺和秦止已经养成了的,喜欢谋而后定,定后还有人会替他们动的行为习惯而言,方炼则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习惯于亲力亲为的实战派,甚至秦止的脑袋还没来得及点上第二下,他人就已经冲出了房门冲上了院子墙,踩着树枝蹦远了。
“……你觉得,怎么看?”关莺嘴角抽搐着转头和秦止一起目送方炼的背影,半晌才听见从自己喉咙里发出的一句,无力得基本上已经不太像自己声音的问话。
“这一条线是保不住了。”因为借故走出屋子而基本上没和方炼单独接触,从而比关莺更快的调整回正常心态的出云山庄少庄主一脸淡漠的看着方炼飞跑的方向,“镜公子的线连这种二货都能识破,你觉得,我要他还有什么用?”
“你拿镜公子和方炼比?”不得不说和智商基本处于同一国的人说话就是轻松,关莺很容易的就听出了秦止话中的隐藏含义,“还是你想说他,他比镜公子更适合当你的垫脚石?”
秦止低头瞟了关莺一眼,不置可否的微笑了一下,突然起身朝方炼追上去。
关莺觉得,提前炼准备一块上好的风水宝地来为方炼默哀,大概是她纪念她和方炼萍水相逢的唯一能做的事了……
两dà_boss的半夜陪跑生涯
所谓聪明者各有各的聪明,而二货全都二得如此相似。
虽然在去衙门的路上秦止和关莺已经就方炼是否能成功问出出云山庄就是幕后主使,以及万一他问出来了该怎么处理等一系列问题做了热烈讨论,但等真到了衙门门口,秦止才发现,他和关莺依旧是高估了方炼的惹祸能力。
丫挺的干脆是被一群拿刀拿枪明火执仗的捕快撵出来的。
边撵还边喊抓人贩同党。
秦止在弄明白形势的那一刻,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跟他们不认识,他们就是路过的!”如果不是方炼在跑过大街时一眼瞥见呆站在巷子口,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回过神的秦止和关莺,并边跑边好心的替他们洗脱和自己的关系的话,关莺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那群死咬在方炼屁股后面的捕快们是绝对发现不了他们的。
很明显,方炼这么喊,从他的角度出发,的确是出于好心。
但宵禁之后深更半夜不睡觉跑上大街来溜达,光是这一条本身就够关莺和秦止进到牢房一日游,更何况方炼还欲盖弥彰的吼了一句“我跟他们没关系”。
就是打死关莺,她也不认为那群捕快们会真相信方炼的话。
事实上,他们也的确没信。
于是最后半夜在街上狂奔着的人就从一个成功的变成了仨。
“这么跑下去不是办法。”所以说,武功这种东西只有靠比较才能检验出高低强弱,虽然方炼的武功放在江湖上不算弱,但比起关莺和秦止这种没事就喜欢在武学一道上钻牛角尖的不正常人来,还是要差上一大截,四五十个捕快就把他追到了穷途末路的境地,连带着陪跑的关莺和秦止也跟着遭殃。
“问出什么了?”秦止寻了条暗巷翻进民宅,关莺颇没好气的一把把方炼推进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