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跑不了,就由我去和官差说解释。”方炼挣了两下没挣拖,究竟是看关莺一个女流之辈又和他站同一阵线,还是没好意思真下死力气甩开,“姑娘放心,所有事情都是在下弄出来的,不会拖累两位。”
关莺:“……”
秦止:“……”
“……我是说大概跑不了。”关莺一路拽着方炼把人按在椅子里坐好,只恨不得自己抽自己俩嘴巴。
让你嘴贱,让你说可能跑不了,让你没事吓唬二货!
秦止慢慢悠悠的踱了回来,伸手把桌上还没喝过的第三只杯子推给方炼,“但是也不是跑不了,来,喝点茶压压惊。”
方炼扭头看看关莺,又转向秦止,呆头呆脑的哦了一声,端起杯子一仰脖。
关莺欣慰的又拍了拍方炼的肩膀,和秦止对视一眼,俩人开始在心里默默倒数。
五、四、三、二、一,倒。
方炼安坐如山。
不仅安坐如山,而且还稳稳的站了起来。
“齐大哥,你说要怎么跑出去?”
关莺和秦止同时咦了一声。
“外面人那么多,又不是晚上,我们一出去会被马上发现吧。”方炼往窗户边走了两步,又自动自觉的停下步子,默默的停在了原地。
秦止看着关莺的目光中充满了浓浓的“你家这药调得对不对啊药效到底好不好啊怎么一杯下去连影子都看不到啊”的怀疑。
后者似乎是稍嫌心虚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继而理直气壮的一挺胸,坚定不移的摇了摇头,表示自家四堂主出品,绝对已经试验过多回,保质保量。
然后俩人一起又充满怀疑的看向完全不明真相,还在努力思考“如何在捕快们不发现的情况下,三人一起溜出去”问题的方炼。
是这货有问题吧,绝对是这货的体质有问题吧!
“齐大哥,关姑娘,你们怎么了?”大概是关莺和秦止看着方炼的目光太过于灼热,以至于某二货小白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摸摸后脑勺,颇有些不自在的连往后退了几步,贴住墙了才停下来。
“……没事,没事。”关莺首先回过神来,讪笑着嘿嘿两下,胳膊肘一撞秦止,“问你呢,怎么溜出去。”
秦止:“……”
“你跟着我。”出云山庄少庄主发号施令的本性再次发挥出其强大的气场与功效,秦止伸手一指方炼,又看向关莺,“至于捕快,就交给关姑娘了,最迟日落之前在城外慈航庵门口汇合。”
关莺还没来得及点头答应,方炼就上前一步,刚刚好把关莺拦在身后,“我堂堂男子如何能让一个姑娘为我们挡人,更何况此事皆因我而起,决不能因为我而拖累两位,不如还是由我来拖住捕快,两位趁机出城吧。”
关莺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吐血不止。
所以说,落日宫一贯秉承的是有多大本事做多大事,做不了的绝对不逞强,里子远比面子来得重要。
而至于名声这种东西,落日宫的历任宫主的共同心声就是:只要落日宫还在一天,就是遗臭万年也无所谓。
秦止默默的深吸一口气,默念三遍“此人对我有用绝对不能毒哑打死了”,然后才换上一脸堪称温润如玉,一眼看上去可信任值高达八成的落日宫少宫主拜见长辈式的标准微笑,“放心,她自有办法,你我先找间空房待着,过会儿再出去。”
“齐兄你也是堂堂男子,如何肯让一位姑娘以身犯险。”方炼挺直胸膛死不退让,目光中浩然正气油然而生。
秦止:“……”
谁给他一板砖,让他敲死这个不开窍的二货算了!
“这个是我的提议。”关莺气若游丝的从方炼身后转出来,站到了秦止一边,“你放心,不过就是一群捕快而已,甩开很容易,你和齐兄要择路出去,反而比我麻烦,两个人互相也有个照应。”
方炼担心的又看了关莺一眼,后者连说都懒得再说了,翻窗出去之前还不忘拍拍秦止,对他这一路不得不和方炼相伴的既定事实表示了她个人的最崇高同情。
于是就和头天晚上一样,一群捕快喊打喊杀的追了出去,又有一群捕快喊打喊杀的进来搜了圈房,再没发现有人才犹豫着退了出去搜别的屋子。
秦止拎着被点了哑穴的方炼缩在房梁上,等着外面所有人都一窝蜂的冲出去追被关莺成功一人分饰三角弄出来的,往不同方向跑的三个人之后,才晃晃悠悠的领着方炼一路畅通无阻的跑出了城。
“齐大哥,关姑娘不会有事吧。”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忽略智商光看人的话,秦止觉得,方炼大概会是一个忠贞不二的好下属,但要真搁出云山庄里,估计就算是放他去劈柴,秦止也怕方炼会一个失手把自家后院给烧个干干净净。
秦止瞥了方炼一眼,兴致缺缺的点了点自己跑来的方向。
关莺甚至还领出来了三匹马,一路呱哒呱哒的冲自己奔了过来。
“来了?”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冲关莺点点头,秦止接过马缰,“怎么这么慢。”
关莺心满意足的拍了拍肚子,“你好歹吃过早饭了,我这还饿着呢,不得等我吃点东西再走?”
方炼看关莺的目光简直已经超越了神的范畴,就像在崇敬佛祖一样只差往手上拈上三炷香给关莺敬上了。
“关姑娘武功如此高强,师父一定很了不起吧。”
不用秦止再解释,方炼也知道陌上城是待不得了,把大包小包全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