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止:“……”
不是说落日宫里在这事儿上不开赌局么!
反客为主的大尾巴狼
要真论起来的话,其实那是一个非常平静的早晨。
如果不算秦止扯着林岳絮絮叨叨没个完,关莺死都不往秦止方向看一眼,给关莺抬藤椅的大汉死都叫不醒,最后是被人一脚踹起来,并在被踢醒之后,一个鲤鱼打挺猛的弹起身来,没头没脑的大叫了一声谢小容的话。
这个早晨的确非常非常的平静。
正在忙忙碌碌收拾行装打算拔营上路的山贼们顿时就和按了个暂停键一样,齐刷刷停下手中活计,一个两个愣头愣脑的就朝壮汉看了过来。
正扯着某个山贼谈天说地的关莺侧过脸,面无表情的瞥了壮汉一眼,又四下环视一圈,目光找准左长老。
后者一缩脖子,干脆利落的一个滑步,躲到另外一个还没从壮汉吼出来的仨字中回过神来的山贼背后,目光压根就不敢与关莺相接。
沉夏三步两步活活利用身形优势挤开人群,灵活得就像条肥鱼一样凑到壮汉身边,关心万分的把人扶起来,一手捏着手腕,一手上上下下给壮汉拍了一遍身上沾着的灰。
“大兄弟,怎么睡迷糊了,做梦都梦到娶媳妇,还把名字都梦出来了?”
声音掐得刚刚好,既不会太大得让人有欲盖弥彰之感,又恰巧让所有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一干山贼立刻轰的一笑,纷纷上前拍肩捏肉挤眉弄眼极尽嘲笑兼艳羡之能事。
关莺回头看了秦止一眼,目光顺带溜过依旧面带疑惑的林岳,冷哼一声,一拂根本就没有飘然之感的窄小袖子,退后几步,转过身来,冲林岳极具江湖匪气的一抱拳。
“让林大哥见笑了。”
军师大叔吐掉含在口里漱了半天的一口水,擦擦嘴凑到秦止身边,又打量了关莺半天,才犹豫着问出了重点。
“难道齐夫人认识那位谢小容?”
秦止铁青着一张脸,看着关莺不说话。
后者依然是一脸“老娘清清白白不怕人查”的坦荡表情,连着冷笑三四声,才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莫大的决心,一指秦止,目光自军师大叔又看向林岳。
“当然认识,不就是这一位的青梅竹马,见过父母的未婚妻子么,我能不知道?”
于是几乎是立刻,先是违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冒天下之大不韪而逃婚辜负了一个良家女子,后又因为沦落江湖而受不了苦继而打算再次对另一个良家女子始乱终弃等等一系列不良画面立刻划过林岳和军师大叔脑中。
俩人看向秦止的目光顿时就和当御前侍卫面瘫三人组在听到秦止打算回去迎娶谢小容时一模一样了。
当然,不管吵架原因是什么,林岳对于夫妻俩人之间的吵架其实并不是持非常想劝的态度,毕竟俩人好来的话那就千好万好,不好的话错全在自己头上。
但军师大叔明显就要直爽得多,还没等秦止回话,就噼里啪啦的把林岳没说出来的意思给倒完了。
“齐先生啊,就算是论家世背景,齐夫人也许比不上那位谢姑娘,但夫人的人品性格以我看来,也实在不差啊,先生已经辜负了一位,难道还要再辜负一位才罢休么?”
林岳掐着军师大叔一句话说完的点儿,一扯他袖子,示意他赶紧闭嘴,夫妻间的事情外人点到即止就行了。
秦止黑着张脸,瞥了关莺一眼,怒极反笑的又看向说到兴起却突然被人叫停,颇还有些没说尽兴之感的军师大叔。
“她的家世背景不如谢小容?你开什么玩笑。”
关莺不等军师大叔再次开口,就迅速的接着秦止话头把话给堵了回去。
“当然,她的身家背景嫁不起你,我更嫁不起。”
林岳:“……”
军师大叔:“……”
他们听说过富家小子爱上穷姑娘,为爱不顾青梅竹马未婚娇妻抛弃身家财产,和穷姑娘双双私奔浪迹天涯的。
也听说过富家姑娘爱上穷小子,使得穷小子青梅竹马未婚娇妻,富家姑娘不顾父母反对抛弃身家财产,俩人双双私奔浪迹天涯的。
但从来就没听说过,俩门当户对堪称良配的两个人,会为了爱抛弃身家财产双双私奔浪迹天涯的!
这不胡闹么!
有这功夫不如干脆直接退婚你们两家一嫁一娶天下太平了么!
关莺撂完话圆过谎,看着秦止又是冷笑数声,扭头坐上了已经屁颠屁颠抬到自己面前来的藤椅,。
继而几乎是和藤椅上有把尖刀一样,屁股才一挨上坐垫,就立刻哧溜一声给爬了下来,几乎是嫌隙尽消般精准的摸到了秦止身边,动作流畅迅速的把人扯到一边,顺带凑到耳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于是秦止那原本已经就够臭的脸色,立刻就变得越发的……莫测了。
“你确定是他?”
关莺黑沉着一张脸冲依旧在笑闹个不停的人群中招招手,立刻就有几人奔了出来,跑到关莺面前垂手侍立。
“把左长老给我叫来,我有事问他。”
继而急匆匆的侧头瞄了秦止一眼。
“他我还能认错?还好这里地势比较高,他们人还离得有点远,最多半盏茶就到这里了,怎么就巧成这样。”
林岳:“……”
他倒是从来不知道,原来关莺和昨天才收归进来的逃难群众就已经混得熟到可以让人对她不仅言听计从,而且还恭恭敬敬的境界了?
秦止面色阴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