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米虫生活啊,她最渴望的,她这终于是如愿以偿了么?可是,她现在不想要啊……
“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轻缓的脚步声,径直走到窗台边停下。
不用看,顾天心也知道,是每天上午都会来这里一次的,南宫御。
至从那天之后,南宫御便不再和她说话,每次来就那么坐在那里,静静的望着窗外风景,发呆。
前面几次,顾天心还会觉得莫名其妙,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去其他地方看,他却当作没听到,从不回答。
后来,顾天心习惯了,两个人自娱自乐,一个望着窗外发呆,一个望着床顶发呆,气氛诡异。
可是半个月下来,这种诡异,却形成了生活里的一种习惯。
一个上午,属于两个人共同呼吸的上午,安静可沉淀出悠久的回韵。
这已经是第十六天,顾天心依旧望着床顶发呆,南宫御却意外的开了口。
“……因为,你在这里。”
“什么?”顾天心诧异,不知道他突然冒一句话出来,是什么意思。
南宫御倚坐在窗台上,紫衣黑发,被风吹得飘了起来,朦脓的光晕使得他恍若谪仙,飘飘欲散,像只是一抹虚假的幻觉。
顾天心怔怔的看着他,他的侧脸绝美又陌生,可是每次一看到他那秋水般的含情双瞳,那么欲说还休,她就觉得莫名的心疼。
“南宫御,我上辈子是不是见过你?”顾天心脱口而出。
问完后,她不由莞尔一笑,觉得自己真是一个人闷得太久,见到一个人就胡思乱想,怎么都停不住。
南宫御轻轻眨了下眼,声音也很清浅:“你认为呢?”
顾天心:“……”
“你是喜欢和我在一起,还是喜欢和楚盛煌在一起?”就在顾天心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他又轻声发问。
顾天心不解,犹记得第一次见到南宫御,他还狠戾又绝情,要抽她好几十鞭子的。
好吧,虽然那时她是男装,还戴着人皮面具,满脸的麻子。
可是之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温柔,连说话,都是那么脆弱,每一个字,都能让她无端愧疚,难受,心疼。
她抑制住心里奇异的念
想,小小的吸了口气,道:“楚盛煌是我夫君,你说呢?”
南宫御“嗯”了一声,声音低浅:“你说得对,你已为人妻,我还在妄想些什么……”
“……”顾天心惊住。
南宫御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当真是因为她恢复了女装,魅力非凡,势不可挡,倾倒了这位绝世大美人的心?
卧槽!要不要这么狗血?她顾天心自问各方面条件不差,但也没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比她优秀的一抓一大把,怎么可能嘛!
“顾天心,午时一到,朕会用你,去换人。”南宫御转过了头,看向她,可惜逆着光晕,模糊了他的眼神。
顾天心蹙了蹙眉,“嘁”了一声:“你不是说不会利用我么?还一国之君,言而无信!”
南宫御轻笑了一声,跃下窗檐来,身材颀长,步伐轻盈,俯身撑在床榻边,近距离的注视她。
陌生的气息倏然靠近,近得可以嗅到他淡雅的气息,幽幽的龙涎香,高贵,优雅。
顾天心吓得往旁边避开,却逃不开他置于枕边的修长手臂,立刻扯起被子捂住脸,只剩一双瞪大的眸子,防备的盯着他。
“怕什么?”南宫御拂开她额前凌乱的碎发,轻声道:“我伤害谁,也断不会伤害你,心心。”
额上一点湿热划过,蜻蜓点水般一闪而逝,那一抹紫影也飘然而去,却搅乱了顾天心心中波澜的一池春水。
心心……多么熟悉又亲昵的名字,让顾天心眼眸泛酸,湿润。
“诶,小心,你也会哭啊?呵呵,吓到了吧?别哭别哭,我这不是来救你了么?”
轻浮的声音蓦然响起,窗外,一道黑影矫捷的翻入,银色麒麟面具下,流红薄唇戏谑的勾着。
顾天心怔住:“殇离,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了救你么?”殇离叹了口气,还不忘捂着胸口,很受伤的样子。
“亏得我为了进来这鬼地方,好几天不眠不休,受尽折磨,你却还是不明白我对你的好,我好伤心。”
顾天心唇角一抽:“这么难?你无影阁阁主到底是做什么吃的?”
殇离摇头:“你不知道,这鬼地方到处都是毒物,还是咬一口便会致命的毒物,稍不注意就会小命不保,要不是为了救小心你,打死我我也不来。”
顾天心大为感动:“离哥哥,你真好……”
“又来这套?”殇离嗤笑了一声,厚颜无耻的凑过去:“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吧。”
“知道你不需要,所以就免了吧,哈!”顾天心头皮发麻,觉得殇离也很奇怪,自从酒肆里那一吻之后,她都不敢再跟他过分玩笑了。
男人始终都是男人,就算是披着厌恶女人的外衣,但他还是有让女人害怕的存在感,毋庸置疑。
殇离似笑非笑的瞅了她一眼,正欲再说什么,外面的门被人推开,正是去而复返的南宫御。
“怎么进来的,怎么出去。”南宫御站在门边,冷笑道:“或者,让朕送你一程?”
殇离见到南宫御,双眼又一眨不会眨了,嘻笑道:“南宫美人儿送我,我是荣幸之至啊,别说一程,就是一辈子,我也甘愿啊!”
“……”顾天心被恶心得汗毛倒竖,反胃的捂了捂嘴,该死的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