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良宴没甩他,转向了面色不虞的平墨,客气而疏离道:
“原来你对猫好,就是这样的?把一个来路不明的家伙直接领过来?你怕她前些日子受伤没受够,准备来补上几刀?”
平墨现在真心很后悔,来之前他教过松明觉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没想到,松明觉这个蠢货,一开口就打破了他们的计划。
小兔子明明说的都是实话,这松明觉如果不心虚的话,跳什么脚?
他当着自己的面,损小兔子是个女孩,说她没用,说她如何如何,好,平墨为了大局,可以暂时忍一下。
如果松明觉能够顺利地跟她搞好关系,过一段时间后,再提出和平墨的事情,他觉得,她肯定会考虑考虑的。
但他一开始就把两个人的关系弄得这样僵,当着她的面还这么口无遮拦,还让他怎么面对小兔子?怎么对她解释,自己把这么一个人领到她面前,并不是来膈应她的,只是想让他推动一下两个人的关系,想兑现自己小时候的诺言?
所以,在俞良宴指责他的时候,他并没有开口,而是担忧地看着俞知乐,生怕从她眼里看到对自己的怀疑与憎恨。
幸好,他没有看到。
但叫他感觉有些不安的是,俞知乐并没有恨他,可她面上的表情,也没有多热衷,而是盯着俞良宴,那种信赖和依恋的眼神,看得平墨的胸口一阵一阵地泛酸。
俞良宴在指责完平墨后,便又对准了呆滞的松明觉,唇角一勾,露出一丝痞气的笑容:
“这位先生,也许你不大了解我,现在我重新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俞良宴,是俞知乐的哥哥,我个人认为,一个从来没有负过扶养义务的人,有资格跑来对我妹妹的家教指手画脚。我想,我需要提醒你一下,我的性格很糟糕,我和您没有血缘关系,也没什么特别的教养,所以,如果您继续在这儿堵着我的车的话,我会很不客气。”
当然,如果把这句非常客气的话掐头去尾一下,他所要表达的具体意思就是:
劳资脾气不好你别惹我,惹我小心我砍你。
松明觉还真被他这套弯弯绕的词儿给镇了一下,可等他绕明白这其中的关窍,他一下子怒了:
跟我耍流氓是不是?
他一瞪眼,冲俞良宴迈了一步,骂道:
“老子怕你啊?你个毛都没长齐……”
俞良宴自动屏蔽了这货接下来的发言,往一边的墙上随意一靠,用余光扫着平墨,同时挥手,示意谭书冰带着俞知乐先上车,他随后就来。
平墨果然没有动,也没去关注这个满嘴杂碎的松明觉,他的眼睛始终追随在俞知乐的身上,握紧了拳头,但却没有上去拉住她。
目睹了这狗血场景全程的谭书冰,一低头,注意到了平墨隐忍的表情和动作。
尽管不大清楚这帮人的前尘往事,可谭书冰本能地觉得,这个平墨虽然莫名其妙地就带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大叔来堵俞知乐,但是他好像也没料到这个大叔的本质,而且,他貌似还真的挺关心俞知乐。
帮她找亲人,这话说着简单,可是连良宴都没有办成的事儿,他却办到了……
谭书冰这样想着,把俞知乐塞进了卡宴车的后座,刚刚让她坐好,就听外头传来了两个保安的声音:
“俞先生?”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俞良宴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那个已然哑火了的松明觉,瞟了一眼在自己刚才靠立的墙上装设的、每个在此拥有固定停车位的酒店用户都有的私人订制的呼叫按钮,一指松明觉,嘴角含着诡谲的笑意,道:
“这里有个人阻碍我行车,堵在我车的后面不肯走,还说,要我给三千块钱才准我走,否则就让我从他的身上碾过去算了。你们把他弄走,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对于俞良宴这种撒谎连腹稿都不用打的家伙,松明觉是第一次见识到,他急忙慌张地辩解道:
“不是……我没有!没有……”
结结巴巴地说到一半,他一扭头,注意到了身旁站着的平墨,立刻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紧了平墨,求助道:
“平……平墨啊,是你带我过来的呀!你说句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