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将军默默看了脸色红润的楼子裳一眼,不知怎么的就有些尴尬。
“外祖放心,我没事。”权枭强撑着还要起来,楼子裳眼珠子一瞪,凶巴巴道,“你给我躺好!”
权枭失笑,倒是听话的不再动,笑吟吟的看了他一眼,有些揶揄的味道,定国将军又是一愣,怎么都觉得不是味儿。
元德速度很快,端了一些流食过来,楼子裳扶着权枭靠在软枕之上,一把接过来,舀了一勺轻轻一尝,咸淡适宜,微微温热,正好,就喂到了权枭嘴边,权枭调笑的看了楼子裳一眼,一口吞了下去慢声道,“你也吃,这么久没吃饭了,受得住么。”
“别管我,吃你的。”他一勺一勺的喂,权枭还想说什么,楼子裳恶狠狠的看着他,他就说不出来了,只是笑,暗叹一声,家有悍妻,倒也……别有趣味。
定国将军不知怎么的更尴尬了,楼子裳抿抿唇轻声道,“将军想必担心许久,权枭现在身子虚弱,将军不妨去歇息片刻,今夜也晚了,修整一番,我们明日再说如何?”
楼子裳虽是询问却是肯定的语气,闵驹叹口气,交代了几句走了。
权枭累极,他一直盯着楼子裳看,只觉得眼睛越来越疼,越来越模糊,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少时被凤嘉关起来满身□□,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从来没怕过,此刻……却是怕了。
权枭挑眉一笑道,“子裳,过来。”
楼子裳乖顺的蹭到他身边,听话的很,权枭看着他这模样心头密密匝匝的疼,只是他支持不住,片刻后竟是睡了过去。
楼子裳轻手轻脚的扶着他躺在,为他宽衣,吩咐觅芙端了热水过来,为他擦洗,他那么认真,仿佛这是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烛火跳动,楼子裳轻轻在他唇上亲了亲,觅芙看着都脸红,楼子裳倒是无所谓,轻笑一声道,“都歇着去吧。”
觅芙一愣,“主子,您,您不用膳了。”
楼子裳摇摇头,不语,他坐在床头,静静的盯着权枭细看,眼神仿若实质性的,在权枭面上轻扫,他蓦然心里一酸,这要是以往,权枭肯定就醒了,不会让他这么看着,定是……
楼子裳心中酸涩,这一坐就是一整夜,室中烛火不曾熄灭,屋外元德和觅芙不知怎的就有些害怕不安,站了整整一夜。
权枭这一觉睡得极沉,楼子裳心中不安,想把他叫醒却舍不得,只是趴在他胸口死死的搂着权枭脖子,好像这样就谁也不能将他带走一样。
温热的大掌在他头上轻抚,楼子裳心里一喜,抬头看着权枭喜滋滋道,“权枭,你醒了?饿吗?”
权枭神色不变,顿了一下,失笑道,“饿,来宝贝,给相公啃一口。”
权枭脸色红润,楼子裳看了心里一松,凑上前去,没想到权枭一下子啃到了他的鼻子,生疼,楼子裳嘟囔着抬头,就听权枭叹息一声,将他紧紧搂住,力道之大,好像那手臂嵌在了他的骨肉里一般,他不疾不徐道,“子裳,相公跟你说个事儿,你别难受啊。”
“什么呀?”楼子裳下巴靠在权枭肩上。
“现在什么时辰了?”
“巳时了,你昨日累得很,难得睡这么晚。”
“巳时了啊。”权枭轻啧一声,失笑,“我这眼前黑咕隆咚的,我还以为才寅时呢。”
楼子裳顿时呆若木鸡,耳内轰鸣,什么也想不了了,愣愣道,“你,你说什么?”
不等权枭回答,他猛然使力就要从权枭怀里挣脱,声似破音,又胆怯至极,“权,权枭你别吓我。”
“没事,没事。”权枭闭闭眼,将楼子裳死死抱住,他能感觉到一夜之间他的功力恢复了不少,但是……昨晚权枭已经有了预感,没想到真是如此,眼前一片黑暗,权枭有了心理准备尚且难受的紧,何况楼子裳……
犹如晴天霹雳,楼子裳整个人懵了,他恍恍惚惚吞咽着口水,抬头看着权枭,他的眼睛比以前更黑了,权枭说他看不见了……楼子裳只觉得那眼神一点都不空洞,光彩依旧,怎么就看不见了呢?!
他咬着牙喉头发干,唇轻轻在权枭眼帘上印下一吻,片刻后忽然爆发一般,凄声嘶吼,“都怪我!都怪我!都怪我!”
“子裳,子裳!”权枭将他死死抱住,心中大疼,忍无可忍在他臀部狠狠打了一巴掌,“再胡说!”
楼子裳在他怀里无声哽咽,自责的恨不得杀了自己,权枭多骄傲,多厉害的人啊,如今为了自己……却是看不见了。
权枭最怕的就是楼子裳自责,这比他本身看不见了这件事还让他心疼,不容拒绝的握住他的手,轻笑道,“你忘了……我看不到这个世界,这样……却可以看见你。”
权枭与他十指交叉,由于功法的缘故,他可以清楚看见楼子裳面上的泪痕,一点一点的吻了去,楼子裳一颤,将权枭死死抱住,他不要权枭只看见他,他要权枭可以看见全世界……
第86章 权枭,我们做吧
楼子裳安然无恙的醒过来,定国将军欣喜若狂,现在外面形势严峻,对他们来说极为不利,京中被权钰全部控制,而祭司和肃王双双消失无踪,而时间久了,大家都说,祭司和肃王……已经死了。
虽说知府造反,但并未造成太大的影响,皇帝病重,无暇他顾,江南百姓等啊等也没等到朝廷处理的消息,更无人给他们敬重的祭司和肃王一个公道,似乎随着知府的消失,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