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让赵毅风好奇。
他想开口问他,可想着他避之不谈的模样,也只好留了心思,强力压下。
江玉树不知自己的一切举动都落入赵毅风眼中。
伸手将茶水递给他,男子颤手接过。
“我已让人告知皇后娘娘,今日陛下不会早朝,殿下可静心休养。”
男子倚着床榻,有气无力的笑笑,“清玉考虑的还真周到,倒是本殿疏忽。”
江玉树挑了药,摸索着给赵毅风上药。
男子胸口残留的痕迹触的他手一抖,那是他动手赏的。一道是过往代价的偿还,一道是他咬自己的赏赐。
江玉树有些不自然的收回手。
赵毅风坦然道:“清玉怎么了?莫不是这疤痕太过骇人?”
江玉树定了定心思,感叹道:“殿下还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
“本殿也不知是不是撞了小人,清玉精通命相,何时本殿算一卦,给本殿驱驱晦气。”
江玉树微微一笑:“江某静候。”
赵毅风不再说话,眉头紧皱,显然是痛到深处。
空中迸发出格格的咬牙声。
江玉树听声,撇开多想,摸索着上药。琵琶骨的白骨凸显,血肉模糊,看来是下了死力。
“嘶……”赵毅风忍不住叫了一声。
江玉树挑眉诧异道:“殿下也会怕疼?”这可是西境征战带兵的英豪,也是堂堂的皇家贵胄,所有的苦痛都不能轻易说出口的人。
“人皆有七情六欲。无欲无求,才不会痛。本殿心有所求,自然会痛。”
还有一句话,赵毅风没有说,
——我也只愿在你面前叫痛。
江玉树手的似女子,修长,白皙,透着灵气。
此时,这双手撇去执玉箫时的狠辣、果敢、有力。温柔的似春风邂逅湛蓝湖水。
轻轻的,细细的,像一片小羽毛轻扫过。
凉凉的指尖温度寒的赵毅风身一颤。
“清玉的手为何这样凉?”现在七月,暑热积聚。他的手似冰一样,所到之处好似有丝丝寒气外溢。
江玉树涂药的手一顿,脸色一红,有些愧疚:“抱歉,冰到你了。”
赵毅风不知江玉树深受蛊毒折磨,身子精气过多虚耗。又因眼盲后,喜静安坐,身子显然不似常人热-活。
赵毅风意识道江玉树的安静,突然想起怀音榭他和华荷媚和萧时的快意,心里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
“清玉萧音一绝,本殿无福消受。可怜本殿的筝,会不会哀叹‘遇人不淑’。无知音来和?”
江玉树将剩下的药涂完,替男子掩了掩衣衫。好奇道:“殿下会筝?我可从未听说。”
“本殿的筝,自是要知音来和。没有知音,弹着多无趣。”
江玉树温和一笑,“既如此,待殿下伤好,你我合奏一曲,从此人生无憾。”
“哈哈,甚好!”赵毅风显然有些激动,刚缠好的葛布上又晕开血花。但这一切难掩他心里高山流水的快然。
“殿下受伤过重,还需好好将养。”江玉树替他掖了掖被子。
身子虚脱,疲累袭来,挡不住如潮水般的沉重,赵毅风终是昏昏睡去。
一夜折腾,两人皆是疲累。
可江玉树不能歇。
赵毅风遭此刺杀,显然是被人盯上了。
江玉树心里快速分析:赵清风和赵毅风礼部之争,谁也没有得到好处。礼部名为天帝,实则是赵清风一脉,礼部乍失。赵清风记恨刺杀也未尝不可。看来赵清风是太闲了,是要给他找点事做。
江玉树出了屋子,屋外的热气扑了一身,让他有些不自然。正如他心里对赵清风算计他一事一样——不自然。
他此生最恨算计。也讨厌被人要挟。
一声萧音召唤,离云闪身而出,“阁主。”
江玉树在樱树下悠然的端着茶杯,辗转来回摩挲,直至最后一杯茶尽。
“莫贵妃身边的莲蓉可是你同乡?”
“是!”
暑热蔓延,江玉树却依旧云淡风轻,只听他悠悠道:“莲蓉该用上了。莫贵妃现在□□然,二皇子太闲。本阁主想给他们找点事做。你知道怎么做?”
离云莫名,显然有些不懂,“阁主,莲蓉只是莫贵妃身边的二等小丫头,她如何制衡莫贵妃?”
江玉树搁置茶杯,眼神一冷,冷声道:“本阁主只要结果。”
离云跪地,谦卑道:“阁主,属下愚昧,还请阁主示意。”
“勿伤人命,孝道制掣。”
离云犹豫一阵,思索一阵,终是点头,“属下知道。”
一道影子闪身消失。
江玉树悠悠的叹了一口气。
赵毅风,这样做是对的吧?
你会不会认为我心狠手辣?
*
赵清风气的又砸了奇珍异宝。
明摆着,赵二皇子去榆木家吃了闭门羹。赵二皇子本来觉得本着自己皇子身份榆木能给几分薄面,可哪想榆木闭门见客,他足足等了一上午,得到的是小厮一句又一句的“大人身子抱恙,不便见客。”他只觉得自己降低身份去找榆木是自己找罪受。
而且更让他焦灼的是莫贵妃因为夜里不慎,摔了一跤,手肘断裂,又染了风寒。
莫贵妃母族势力牵扯前朝,也涉及兵权,牵一发动全身。今次受伤染病,天帝特许赵清风进宫照看三日。
天帝怎么想的赵清风不知道,但赵清风知道自己母妃不能倒,后妃女子千万,倒了这个还有下一个。若自己母妃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