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语幽低着头,眼角扫到软榻边上放着的软布,随手撕了一块,给祈皇手腕上的伤口缠了上去,只是随意简单的一缠,自始自终一言不发。
这一幕仅在一个恍神间,只是祈皇看着腕上包扎的软布,嘴角微微上扬。
玉语幽在一旁站定,低垂着头,刚刚在屋顶上所有的话她都听到了,可她不会相信眼前的男子才是她的亲生父亲,打心底里她也不愿承认,她也说不上来对祈皇是种什么心态,可能因为他也算救过自己,她肯定不会看着他死,似乎这样想着,玉语幽倒觉得舒坦了些,朝着叶皇后轻笑着道:“他现在没事了,娘娘心里是不是很难受!”
叶皇后冷哼一声,“你这样算是认他了!”
玉语幽皱眉,沉声道:“不要把我扯进你们的仇恨里,我再重申一遍,我爹是天启丞相玉千贺,你再敢说错,看我不封了你的嘴!”
祈皇那时燃起的发亮的眸子此刻黯淡了许多,缓缓低下了头。
叶皇后不怒反倒笑了起来,那得意的眉眼怎么都掩饰不住。
玉语幽像是没听到,走回大椅上坐下,不出片刻,就听到殿外响起了厮杀声和刀剑碰撞的激烈声音,她眉头一皱,心里有些担心古月华。
正想着,就见古月华一袭白衣如雪如云,身姿闲缓地走了进来,在这深夜里,像极了一道白月光,眉眼清华,瑰姿艳逸,干净无一丝皱褶的白衣,纤尘不染,对上玉语幽的眸子柔得似水,温声道:“幽儿,你可还好?”
玉语幽展颜一笑,坐着的身子猛地几步走到古月华面前,轻声道:“我没事,你怎么......”
古月华伸手在玉语幽小脸上轻抚了一下,还没开口,就听叶皇后厉声道:“你怎么进来的?外面守着的人呢?”
“自然是走进来的,娘娘若是不放心的话可以出去看看,敢动本世子的女人,只有死路一条,另外,娘娘也不必再等叶将军的大军了,据本世子所知,三十万大军已经折损不到一半了,另外一半已经被莫王接收。”古月华有力修长的手臂环在玉语幽的腰间,目光淡淡地看着叶皇后,却极是凌厉。
“不可能......本宫不相信,本宫筹划的这么严密,京城附近的驻军都已经被本宫支开,整个皇宫也都被兄长的人团团围住,你怎么可能还走得进来?”叶皇后一脸质疑的模样。
“娘娘的计划的确是天衣无缝,可你错就错在不应该对幽儿动手,她是谁也不能动的人!京城里和宫里的叛军已经都被本世子的人除去。”古月华一脸淡然的模样。
忽然玉语幽浑身一僵,神智有些飘远,她那时就在想,依古月华对她的紧张程度,不可能让莫子痕去找她,可是他却将自己交给了别人,而自己带人剿灭守在京都的叛军,甚至不惜出动半月山庄的力量,难道只是恼怒叶皇后曾经对自己暗杀下毒,又或者是他和莫子痕的关系不一般,但她直觉不会这么简单,难道真的是......
玉语幽心中的变化和身子的僵硬,古月华自然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他低下头,看着玉语幽的沉思微蹙的眉头,面色淡淡,却是什么也没说。
“你......”叶皇后震惊愤怒的同时,心中深深不甘着,没一会儿,却笑了起来,“果然跟她那个贱人娘一样勾人,看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被迷成什么样了,若是有人能像这样对本宫,护着本宫,今日也不会成这般......”
“你闭嘴......闭嘴......”祈皇,古月华同时开口。
玉语幽没去细想祈皇沉沉的语气和他微怒的面色,抬眸看向叶皇后愤愤地道:“他说过不杀你,我可没答应,你不会觉得你现在还有什么可以叫嚣的筹码吧!”
“哈哈哈......天不助我......本宫终是败了,这些年的辛苦谋划终是一场黄梁梦,本宫不甘心,为什么本宫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为什么......”叶皇后又哭又笑地嘶叫着。
玉语幽翻了个白眼,对于这么为什么,她有种无力的感觉,极其不奈地道:“下辈子投胎记住千万不要做人,不是人就不会有七情六欲,也就不用痛苦了!”
一句话惹来古月华嘴角微勾,他的人儿说话总是一针见血!
殿中除了叶皇后的似笑还哭的声音,沉闷地叫人压抑,玉语幽似乎极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刚转过身子,就听到楚昱风的声音传来,“师妹,你没事吧?”
玉语幽摇了摇头,“师兄去哪里了?”
“我去助莫王一臂之力,很多向着祈皇的大臣都被叶秦关了起来,我带人将他们都救了出来,刚刚收到传信,叶秦已经被斩杀,叶府一门都被押入死牢。”楚昱风眉眼得意着。
叶皇后猛地一惊,随后奔到祈皇面前,抓着他的龙袍,眉眼死沉一片,无力地嘶喊着,“皇上,臣妾求您,放过臣妾兄长一家吧,这一切都是臣妾的主意,怎么处置臣妾都行,只求皇上宽宏大量,放过兄长一家妻小吧!”
祈皇面色淡淡,缓缓起了身,轻声道:“朕不会杀你,你就在冷宫好好住着吧,朕想皇兄在天上也想日日能看到你,叶家,你就不要管了,就因着他一己自私,造成血流成河,我祈国多少男儿没了性命,如此祸乱意图谋反之人,朕绝不能留!”
“不要......求皇上看在瑾瑜的份上,饶恕她们吧......”叶皇后不甘地道。
“不必多说,来人,请皇后回宫,没有朕的吩咐,不许她踏出宫门一步!”祈皇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