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天晨定了定神,现在已经骑虎难下,他只有明哲保身,玉语幽的目的就是想让他自乱阵脚,露出破绽,他得镇定,如此严密的布置绝对不可有人能查出事实真相,若他此时表现得退缩畏惧,只会让人怀疑到他,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进宫就进宫,他随机应变就是。
御书房,皇上听了兵部侍郎和京兆尹等多位大臣的禀报,犀利的目光扫过他们,落在那几支染血的羽箭上,手中折子“啪”的一下摔到古天晨脚下,威严怒气十足地声音传出,“为什么不早点将玄铁羽箭的事情说出来?你们长着眼睛是做什么的,是不是等到这些羽箭射到皇宫,射到朕的文武百官,你们还看不出端倪来!”
古天晨和京兆尹的几位大人大惊,纷纷跪地,“父皇,儿臣不知,这几月儿臣在府中闭门思过,看到这几支带血的羽箭起初还以为是兵部新造的,所以才不曾放在心上!”
“皇上息怒,是微臣失查,还请皇上恕罪!”几位大人跪爬在地。
“皇上,月华曾在青石坡遭人暗算,手臂也曾中了一箭,与二皇子身上的伤口乃是同一种材质的利器所伤,这支箭尖我一直留着。”玉语幽适时地插了一句,从古月华手中接过。
李公公赶紧上前接过,与案首上的几支染血羽箭一比,竟一模一样,“回皇上,是同一批的羽箭,大到形状,长短,小到羽毛的根数,箭尖的材质长度都极为相似。”
“放肆,竟然有如此逆贼猖獗目无王法,私造兵器,胆大包天,是想造反不成!”皇上己是怒极。
“皇上息怒!”众位大臣又是一阵胆颤。
“皇上,既是已经知道有人私造羽箭,心怀不轨,那就要防患于未然,找出这批羽箭的下落,而且射杀皇子,罪大恶极,此事还要请大皇子查个水落石出,不然二皇子也会英灵不散,向幕后之人寻仇来的!”玉语幽淡淡道。
古天晨猛的抬头,冰冷阴沉的目光对上玉语幽淡淡含笑却又凌厉的眸子,她就是想置自己于死地,在父皇面前又想将他拖下水,眼中的杀意迅速蔓延。
古月华面色淡淡,墨玉的眸子一眯,大手在袖在反转,轻轻一挥,看似绵软无力的内力,直冲古天晨心口,就凭他也敢对幽儿起杀意。
古天晨没料到古月华敢在父皇面前对他动手,他根本来不及躲闪,还未修复的心脉再次被他内力震伤,他只觉心口一疼,人却安然无事,阴沉的脸刹那之间变得煞白。
“天晨,查找杀害天漓的凶手还是由你去办,切不可再粗心大意。”皇上沉声道。
“是,儿臣遵命,因着儿臣的大意,险些让逆贼得逞,儿臣请命,誓要找出批羽箭的下落和幕后之人,请父皇下旨。”古天晨忍着心口喷涌的灼痛道。
“不必了,羽箭之事就交给月华去办,你们都退下吧!”皇上有些疲累地道。
古天晨还想苦求,胸口的火热疼痛让他难以支撑,只得应是退了出去。
古天晨回到府中,立刻派了隐卫守在古亲王府门外,密切关注古月华的行踪和举动,可他等了数日,古月华都没走出王府一步。
半月居,玉语幽听了隐卫的禀报,沉着小脸道:“在古天晨府中并未查到有同一批的玄铁羽箭,是他藏得太好,还是他根本没藏在府中?”
“如今提起玄铁羽箭,就已经让很多人毛骨悚然,若是在府中查出来私藏,那就是谋反,他哪里还敢藏着,早就处理了吧!”古月华温声道。
直到夜幕降临,卫明匆匆赶来,“见过世子,世子妃,属下等人在天嵋山发现可疑人迹,跟踪了数日终于将他们的落脚点找到,只是洞口有多人把守,属下怕打草惊蛇,先行回来禀报。”
玉语幽一喜,“做得好,月华,咱们立刻出发。”
两人快步走出屋子,古月华轻声道:“夜青,通知父王,另外将半月山庄的人召集到天嵋山,立刻去办。”
“是,属下立刻召集。”夜青神情严肃,瞬间消失在原地。
三人施展轻功不着痕迹地出了府门,离王府数米远处,忽然看到郁逸之正向他们走过来,难得得有些脚步急切,“玉儿,你们可是要去天嵋山!”
“是,你如何得知?”玉语幽挑眉问道。
“边走连说。”古月华抱起玉语幽上了马,郁逸之和卫明随即跟上。
原来郁逸之这几日不在京城,是受了皇上之命暗中查看沅南官员的受贿作风,却是让他无意发现天嵋山脚下的小镇上,凭空多出了几个哑巴,而且武功高强。
他一番细查之下,原来这些哑巴是去镇子上抢吃的,所使的刀剑都是玄铁所制,他暗中追查,却发现在他们竟然上了天嵋山,天嵋山是皇家陵地,外人不得上去,想到这些,他赶紧入京,却是听说了二皇子遇害之事,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他顿时明白。
此时大皇子府,古天晨又在卧床休养,他心脉再次受损,极难再恢复到正常,心中的恨意已经让他恨不得杀人,可此时还不是对付古月华时候,等他将一切安排好,这个天下就是他的,到时一定要他生不如死,“来人,立刻去请沐丞相和曲将军前来,。”古天晨压着滔天的怒火冷声道。
“是,属下这就去办。”隐卫瞬间隐身。
此时坐在马背上的几人已经出了城,马蹄声响,尘土飞扬。
一夜飞奔,迎面升起一轮红日,洒下的道道金光,就像条条金鞭,驱赶着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