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顾斯人吼完一句对之后又自个软了下来,他气愤又气馁地看见了电梯镜子中的自己,真的像抹幽灵,他很心痛,也很讨厌这样爱着顾亦言的自己。“我不会死了!”他咬牙说:“你以后和什么女人在一起我都不会!我已经不爱你了!你刚和别人做爱了对不对?”他说着说着又感到痛彻心扉,他再也说不下去……
看着孩子哭花了的小脸,震动的身体,加速的脉搏上正潺潺流着血,脆弱的心脏在他的胸腔中,差这么一点就要停摆,在密闭的电梯中,顾亦言忽然情难自禁,忍耐到了极限,他俯下身吻住儿子的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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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自杀空间》中有这样一幕,女人用刀片划破了自己的皮肤,再把自杀视频放到网上,顾斯人现在回味起来,他不得不承认在自己体内也有自虐的冲动,小时候做题做不出来,他总把背着人自己关在房间里以各种稀奇古怪的方式泄愤,当情绪堆积到最高点时他似乎无法正确处理,而选择用激烈的痛苦来掩盖,最后又恢复成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平静。
轻飘飘的针头挑开了他的皮肉,顾斯人不知道原来割腕还要缝针,他坐在位子上略有不安,缝针,这可比割腕恐怖得多。顾亦言站他身后,一双大手按在他肩膀上以防他跑了,果然他禁不住问:“不打麻药的吗?”
医生是个内地人,讲普通话,冷冷道:“打麻药?这么点小伤口你让我打多少?”
“又是感情问题吧!年轻人真不爱惜身体。”医生说话太直白,顾斯人臊得脸涨红。
“就是不小心摔跤,被玻璃割伤的。”
医生抬头撩他一眼,嘲讽的目光让顾斯人更是臊得没处藏,盯着儿子手腕上冒血的小洞,顾亦言问:“缝几针?”语气特别淡定。
“六针。”医生说完,线再次被穿进皮肤,顾斯人疼得冷汗直冒,他死硬着头皮没错眼地见证医生一针一针地缝合,有种心跳加速的刺激感。
“……”他倒抽气,不喊,光紧咬着牙关,顾亦言手护着他头,不让他再看了,把他往自己小腹上摁,顾斯人额头倚着父亲坚实的身体,忍不住从眼缝中继续瞄医生操作,他边咋舌真可怕真可怕,又边觉得自己真的是……
他今晚真的是疯了。
但疯狂过后的感觉很奇怪。他已经有了抽离感,疯狂离他又远了。
“痛?现在知道痛了?”
最后两针了,医生仍一丝不苟地嘲着。
这医生也太凶了吧,顾斯人仰头往他爸那儿望,求助似的,他爸不理他,面无表情问:“有什么要注意的?”
“少吃发的,别碰水,适当吃点消炎药。”
伤口被包上纱布后,顾亦言拎着儿子站起来。
“我去开车,你在这等我。”
走到医院大门,他给儿子交代一句,不意外儿子默默跟了上来,小狗崽似的,就是不离不弃要跟着他。
顾亦言也懒得管他,习惯了。他径直走向停车场,儿子似乎也并不强要他理自己,父子俩就这样隔着一段距离走着,期间顾亦言一次头也没回,直到了停车的地方,他转过身,赫然发现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小狗崽不见了。
四十多岁的老男人了,顾亦言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他甚至感觉比在商场上打了一仗,比做小伙子时在部队搞实弹演习还累!
“你跑什么?”顾亦言找了一圈,在半道上擒住了他的小狗崽,顾斯人被他拽着手臂,顽固地低着头,就是不肯看他。
快天明了,鱼肚白隐约在东边浮现,黎明渐渐拉开了帷幕,似蓝似粉的几点星子,在晨昏交接的天空中晕出光来,软和的,水水的,被跨夜的夏风吹着,顾斯人的脸不见血色,倒有些弱不禁风的沉默和隐忍
“你不是不管我吗?”他扭着身子,好不容易憋出一句,试图从老爸的钳制中挣脱,撇过脸,他不轻不重的语气:“我在你后面走,你连看也不看我一眼。”
“我没管你?”顾亦言用力握住儿子的手腕,满肚子的火憋了一晚上没处发。不顾儿子蹙起的眉头,他那明显带有发泄和惩罚意味的力道掐得人生疼,强行将那只没受伤的手举到儿子面前,示意他好好看着:“怎么管算管?回头找你?还是你非要人牵着?”
“……你放开!我才没这么说……”
不顾儿子反抗,顾亦言硬是把人拽着往前,顾斯人跟在他后面拧手腕,拿脚踹,百般挣扎,突然顾亦言回过头,大手在儿子的手腕上一顺,瞬间把顾斯人的五根手指握得很紧,“你……”顾斯人一下子呼吸发紧,他恨自己这么没用,顾亦言睨着他,嘴角一勾,略带几分愉悦地调侃:“不闹了?”
“……”顾斯人脸红得没法看。
“你欺负我。”他小声说,眼睛又不敢看他爸了,光盯着脚下的地面。
“你真爱撒娇。”
顾亦言说完,他儿子的脸就热得能煎蛋了,咬着嘴唇含羞带怯,清纯又诱人。
明知这是公共场所,但热血上来了没法忍,顾亦言蓦地回忆起上次他在车里和儿子的调情,想着儿子那两团又白又紧实的小屁股,他手又痒了起来,今天非得好好揍这小兔崽子一顿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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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酒店,套房里依然一片狼藉,血的味道让顾亦言皱眉不已,他顺手就把顾斯人按自己腿上扒掉裤子又要扬巴掌,“爸爸不要……”顾斯人下半身一凉,浑圆的屁股又暴露在空气中,他臀肉都缩起来,脸红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