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对他的关心,的确是世界上任何人所不及的。而这份关心,对目前的顾亦言来说究竟有没有意义?顾亦言取出钱包,顾斯人跟着落车,计程车的指示灯一闪,水花四溅。他拉着儿子以防他被溅得更湿,但顾斯人已然不能更糟糕了。
“你怎么出来的。”终于出了医院,顾亦言性急地摸出烟盒,边点烟边走向车库,顾斯人跟在他屁股后边问:“我们去哪儿?”
“回家睡觉。”顾亦言径直上了车,他儿子脚步一顿,顾亦言不耐烦地摁喇叭,顾斯人这才坐上车,担心的眼神,担心的语气:“你没事吧?你是不是很难过?”
“还好。”顾亦言捏了捏眉心,发动车子。
“我爬窗户出来的。”顾斯人老实坦白,顾亦言意外地未批评他半句:“嗯。”车已经从雨里冲了出去。
一路上,汽车飞针走线似的在顾斯人来时路过的那些景物中直刺,一模一样的建筑物,一模一样的邮筒,一模一样的下水道盖子,被顾亦言目不斜视地一带而过。那小孩到底怎么样了?……死了?顾斯人几次想要开口问,他从前最怕的事,现在他不需要再怕了。然而他好像也不能完全感到愉快,人死了,这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