规矩就不对。”秋清离急了。
“秋先生请谨慎言辞。”风下淡淡地道:“大风堂的规矩,还不容外人置喙。”
秋清离又愤怒又无奈。是的,十年了,他也该习惯了,无论他再怎样爱风下,到底还是比不过他的师兄风上。
可是风上给风下什么了?
只是一个又一个地命令,做也做不完的任务,还有,就是随意地凌/辱。
秋清离替风下心痛。
尤其是经过这一次,风下和秋清离一起出去办差,三个月相依相伴,游山玩水,风下的笑容是那样明朗照人,秋清离觉得简直不能再幸福。
可是回到杜家之后,风下立刻就被风上打了一顿板子。
因为风下岁侍在外,侍奉小主子不周。
宝儿、霜儿被罚,随侍的下属亦要加倍责罚。
秋清离看着风下背脊的鞭痕,心痛非常。
风下身上的伤痕,秋清离看得太多了。
他便是再配有灵丹妙药,可以让那些伤痕不留在风下的肌肤下,却不能让风下在受责时不痛。
可是上好了药,风下却硬挺着痛又回去了。
“风下已有多日不曾服侍师兄……”风下这样说。
那一夜,秋清离孤枕难眠。脑子里想的,都是一身鞭伤的风下,怎样在风上的身/下,辗转承欢。
十年了,秋清离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其实,只是习惯了不提不想不做声,可是心底里,却始终是有一根刺,不必碰触,就疼得钻心。
秋清离觉得风上不爱风下,就是爱,也没有自己这样深。
可是风下,他依旧尊崇师兄,对风上言听计从,一字一句都没有一丝违背。
秋清离终于不能再忍下去了,尤其是见到秋清羽之后,是的,他都忘了,他曾是秋家的骄傲,如今,却过着和另一个男人共享一个男人的日子……他已令秋家蒙羞。
更主要的是,三个月的相依相伴,让秋清离再不能忍受风下被别人欺凌。
秋清离让风下选:“和我走,还是留在杜家?”
风下不语,良久才道:“师兄给风下的命令,就是让风下将秋先生留在杜家。若是秋先生执意要走,风下只能去师兄处领罚。”
是的,让风下将秋清离留在杜家,这是秋清离第一次与风下欢好时,风下就说过的。
这么多年来,秋清离刻意遗忘,可是并没有一时或忘。
风下从来没爱过我吗?这个问题,秋清离不想问,更不想知道答案。
“我带你走!”秋清离拉着风下的手:“不要因为我受罚,也不会再因为任何事受罚,我们一起远走高飞,去过自己的日子,不必再伺候任何人。”
风下低了头,良久才道:“风下没有这个福气。”
秋清离简直是为之气结。
秋清离只能直接找上杜王爷:“我想请王爷将风下许给秋清离为妻。”
杜百年愣了。侍立在杜百年身后的风上,还是冷肃着一张脸,仿佛没听见秋清离的话。
“风上,这事儿,你觉得如何?”杜百年明知故问。
“多谢秋先生美意,”风上微欠身回道:“只是秋先生有所不知,凡我大风堂弟子,生死皆为杜家效命,既不得婚娶,亦不得外嫁。”
“况且大风堂弟子,自以‘风’为姓起,生死均不得自主,亦没有狐狼之分,全部身心都属于主上所有。”风上的声音转冷:“风下既为大风堂弟子,便是连这规矩,也忘了吗?”
被秋清离硬拉过来的风下,本是垂头侍立在堂下,听了师兄的喝问,一句也不敢辩,立时屈膝跪地:“风下僭越,愿恭领师兄刑责。”
秋清离却是腾地站起来:“什么死生都属于主上所有,分明就是你要强占着下儿不放。”
风上淡淡一笑:“我是他的师兄,亦是大风堂堂主,蒙王爷恩典,对风下或是大风堂其他弟子,自可任意处置。”
“人渣!”秋清离怒:“今日有我在,你别想再作威作福欺负风下!”
杜百年只得出面阻止道:“秋先生何必动气,这件事情,我们可以慢慢商议。”
秋清离勉强坐了下去,风上也退侍杜百年身后,杜百年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风下,不由也是好笑。
男人果真是不能长得太好看。你瞧风下,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可是依旧还是能惹得秋清离和风上因为他而大动干戈。
当初秋清离就是是因为风下,才舍得弃了他江湖第一神医的名和继承秋家家业的大好锦绣前程,隐姓埋名来到杜家,做了一名私人医生,而且兢兢业业十年。
风上呢,虽然看起来冷冰冰的,对风下也从来没什么好脸色,可是却也放弃了大风堂只有堂主才可以享受的娶妻特权,并除风下以外,也从未恩宠过任何大风堂弟子。
当年秋清离硬跟着风下回来,风上本想一掌拍死秋清离的。
可是秋清离医术高超,不仅将云轩的突发急症对症下药,甚至就连杜百年早年的旧伤沉珂也完全治愈。
这让杜百年深觉得秋清离是个人才,命风上善待,并要想方设法将他留在府中。
风上对杜百年的命令,向来都是毫无异议、一丝不苟地去执行。
所以,他命风下留下秋清离。
那一夜,风下没有回到风上身边。
风下留下秋清离的法子,风上自然猜到,虽然痛彻心扉,却也是无可奈何。
这十年来,秋清离忍受着与风上同享风下的痛苦,风上何尝不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