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还能见上最后一面。
苏慕言接到电话,明知对方是在夸大其词的骗自己可还是被吓到了。知道子弹造成的贯穿伤一但感染首发症状就是发烧,若处理不好势必会留下后遗症。
韩煜一会上厕所,一会要喝水,总之就是以各种理拖着不让宋辞帮他换药,折腾了好一会实在搪不过时,苏慕言气喘嘘嘘的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苏慕言你来的正好,快快快帮我把药换了。”韩煜看见他,三步并两步地冲到门口把苏慕言拉进了屋,赶紧又对宋辞说:“谢谢你宋护士,我的家庭医生来了,今天就不麻烦你了,你就去忙你的吧。”
“可这……不符合规定啊。”宋辞有些为难的看着他。
“规矩都是人定的,有什么符不符合的。”一着急,韩煜开始抢宋辞手中的医用拖盘:“再说了,就你们医院能有几个好过我们家苏......”
“少胡说八道!”苏慕言打断韩煜的话,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向宋辞说道:“没事,你们大外的主任是我大学校友。回头我给他去说,他不会为难你的。”
“那……那好吧。”宋辞将手中的医用托盘递给韩煜,转身走出了病房。
韩煜长长吐了口气,一脸送瘟神状:“我天,终于打发走了,可真是烦死我了。”
苏慕言从韩煜手中接过拖盘,眼皮也没抬说了三个字:“脱衣服。”语气平淡,听不出起伏。
韩煜脱下病号服,小心翼翼的问:“你生气了?”
苏慕言面无波澜没有搭话,旧纱布换下,露出狰狞的伤口。虽然过去了十多天,因狙击枪的弹头有些大,又是冬天,伤口愈合的比较慢,让惯见各种创伤的苏慕言还是倒抽了口凉气。
苏慕言素就话少,平日里沉默居多,对韩煜的啰唣往往只是无奈摇头,闹的烦了偶尔也会揶揄几句。韩煜也习惯他的安静,却是不同现在这样的疏离。韩煜最怕看到苏慕言这种表情,淡漠平静,喜怒不显,就算交谈也是唯唯而已,这样的他让韩煜总是猜不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骗你的,你老不来,打电话也总推说有事,我想你了。”
苏慕言低着头帮韩煜清理着伤口,依旧没有出声。手上的动作极尽轻柔,生怕弄疼对方。认真、谨慎的表情看的韩煜心里那头小野兽不停的挠爪,麻痒麻痒的,情不自禁的凑上去亲了他一下。
“你发什么疯!”苏慕言吓了一跳,本能的去躲,手上不留神失了力道,触到韩煜地伤口,疼的他呲牙啮嘴。
“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不小心,把你弄疼了。”
瞧见韩煜疼出一头冷汗,苏慕言焦急的道歉,仿佛疼在自己身上一样,连说话的音调都变了。
脸都痛的煞白,却装出副若无其事,韩煜啮着嘴急着说:“不疼不疼,你手轻一点也不疼。”
什么时侯两人变得如此客套。淡淡地的疏离尽管不显于形,却已经存在。苏慕言抬头看了他一眼,目光闪过一丝不经意的忧郁,轻轻叹了下也没说话,低下头继续替他清理伤口。苏慕言内向清冷,但从来不是个自怨自艾多愁善感的人,可刚才那一眸阴翳是韩煜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的,登时心头弄得像被千万只虫蚁噬咬。
换好药后韩煜飞快地套上病号服,连扣子都没来得系上就把苏慕言拖进了病房内的卫生间。
锁上门,韩煜一手托着他的后脑一手抱着他的腰狠狠地吻了过去。舌头霸道地探入苏慕言嘴中,紧紧地厮磨着他,侵略着他,然后把他的舌头纠缠进自己嘴里,贪婪的吮吸。灼炙的吻热烈而窒息。完全处于被动中的苏慕言被他突然而来的吻吻的脱力,想推开又怕碰到他的伤口,只得由他放肆。
这样的默许使得韩煜更加肆无忌惮,更加饥渴,想要的也更多。
终于在韩煜开始扒他的裤子时,苏慕言急促地推开了他:“韩煜你别别……别这样……”
韩煜哪里肯放过他,难以遏制的yù_wàng让他开始进攻对方的身体各处。延着苏慕言的额头一路吻到了脖颈,韩煜喘着粗气说:“我要你,苏慕言我想要你,半个多月了我想你都想的发疯……我想把你压在身下,我想进入你的身体,我想听你哭着求我说韩煜停下……”
排山倒海的情欲让韩煜失控,打开盥洗台上的笼头,哗啦啦地水流声压住两人激烈的喘息,他把苏慕言抵在墙上野蛮的将手探入对方衣内。
“够了韩煜!不要这样!”苏慕言着恼的推开韩煜,避开他探询而疑惑的目光,低着头喃喃的重复:“不要这样韩煜,不要这样……”他不敢抬头,他怕自己一抬头看到韩煜的脸之前做的所有决定都会瞬间崩塌瓦解。
苏慕言知道自己不该来,明明知道韩煜是在骗自己,坚持了半个月可还是忍不住跑来了。
韩煜受伤的第二天苏慕言来医院看他,遇到了韩煜奶奶。老人脸上挂着慈祥的笑,支走韩煜她拉着苏慕言的手说:“奶奶老了可奶奶不傻,奶奶没文化没念过书但也知道些事儿,小煜有多喜欢你奶奶看得到。”韩煜奶奶目光禽泪,语气苍凉低缓:“好孩子,你别怪奶奶心狠,奶奶也是半截进土的人了,奶奶不想将来走后小煜身边连一个亲人都没有……这孩子的命苦啊,打小就没爹妈疼,他这辈子奶奶也不图个什么,就想着他能平平安安,娶妻生子过普通人的日子,将来奶奶死了到了地下对他爹妈也能有个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