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得厉害?”一只微凉的手覆在了邵一源的额头,擦去了他的汗。
“…有点。”邵一源没想到会把方诚吵醒,他不知道的是因为惦记着他的伤,方诚睡得很浅,一有点响动他就醒了。
“你等一下,我去喊医生来。”方诚轻手轻脚地开门出去叫医生。
值班医生进来大致检查了一下之后,开了一盒止痛药给邵一源吃。
吃完药方诚关上床头灯,邵一源正静静等着药效发挥时,一边的床榻矮了下去,接着方诚温热的身体贴了上来。
“诚诚……”邵一源心里跟点了炮仗一样炸开花。
“嘘,别说话,我怕吵醒儿子,所以来跟你挤一挤。喝了药就睡吧,离天亮还有一会。”方诚的声音透着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慵懒,听在邵一源耳中,就像一把小刷子挠痒一样,他明显感觉到一股热气在下腹聚集。如果不是现在有伤在身,他绝对要把诚诚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邵一源无不遗憾地想着。
第二天鼎鼎醒来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昨天爸爸明明是跟他一起睡的,早上醒来的时候,爸爸怎么跑到daddy的床上去了,而且还和daddy抱在一起。鼎鼎从床上爬下来,打着赤脚爬到邵一源他们床上。
方诚睡梦里模模糊糊感觉有个什么东西在周围拱来拱去,不等他细想,只听旁边邵一源“咝”地一声抽气,他猛地睁眼,看到鼎鼎八爪鱼一样趴在邵一源身上,正伸出一只爪子准备揪邵一源的鼻子。可怜邵一源被压到伤口,睡梦里深深着眉,方诚一个激灵瞬间睡意全无。
“鼎鼎!你在干什么!”方诚迅速起身把鼎鼎从邵一源身上捉下来拎到地上。
“我看看daddy醒了没有啊。”鼎鼎仰着小脸天真地说。
“你看daddy醒了没有,用得着爬到他身上还揪他的鼻子吗?!”方诚脸色y-in沉,鼎鼎分这才发现事情不太妙。
“爸爸……”
“你刚才压到daddy伤口了,daddy很疼你知不知道?!”方诚冷脸训斥。
“我……”鼎鼎吓了一跳,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嗯?诚诚?鼎鼎?在吵什么?”听到方诚的声音,邵一源从梦中幽幽醒转。
“你感觉怎么样?刚才你儿子趴到你身上,估计压到你伤口了,我去喊医生过来看看。”方诚紧张地问。他瞥见鼎鼎还光着脚站在那心里就来气,呼的一声把他抱起来放到空床上,一句话也不跟他说转身就走,孩子看到他是真的动气了,忐忑不安的什么也不敢说,坐在床沿一动不敢动。
“daddy……”等到方诚关上门出去了之后,鼎鼎朝邵一源怯怯地喊了一声。
“鼎鼎别担心,daddy没事的,”邵一源安慰着。这么小的孩子,方诚老吓他做什么。
“可是爸爸生气了,我不该爬到你身上的……”鼎鼎耷拉着脑袋,扭着手指。
“鼎鼎不怕,一会爸爸进来了daddy跟他说,让他消消气。”邵一源发觉自从他受伤以来,方诚总是很紧张他的伤势,一点个小事都能惹的他不高兴。
不知道方诚怎么跟医生说的,值班医生紧张兮兮地进来翻来覆去好一番检查。
“呼,什么事也没有,你喊我来干什么?”医生白了方诚一眼没好气的说。上了一晚上夜班,他已经很累了,这家属还这样折腾他。
“不是,刚才小孩子爬到他身上,我害怕把伤口压到了。刀口那么深,而且还不是一刀,我就害怕有感染啊并发症什么的,医生你要不要再仔细看看……”看到医生一点也不急的样子,方诚不断解释着。
“这位患者家属,”医生举起双手,打断了方诚念经一样的絮叨,“我理解你关心病人的心情,但是治疗这方面,你应该相信我们医生对不对?我说没事了,那你就大可以放心,好不好?”医生耐着性子说。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方诚说。
医生走后,方诚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我怀疑这个医生不知道你是谁,爸是医院的院长,他竟然这么跟我说话,我看他给你检查的时候也只是草草看了下伤口……不行,我要给爸打电话,换一个人来看看……”方诚说着就要去掏手机,邵一源轻轻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方诚觉得很奇怪。
“诚诚,你太紧张了,医生说我没事,那就是没事。放松,放松,啊~”邵一源拍拍方诚的手说。
“可是……”
“诚诚,我不怪你。”即使再让我选一次,我还是会选择挡在你前面,邵一源确信方诚能懂他在说什么。
方诚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内心里把邵一源这次受伤的责任全部揽在了自己的身上,怀着深深的愧疚之情,他生怕邵一源有哪不好,所以遇上他的事,方诚总是表现得很焦躁不安。
“我……”被说中心事方诚脸微微一红,讷讷不言。
“咱们儿子还坐那等领导训示呢!”邵一源朝正襟危坐表情严肃的鼎鼎努努嘴,暗示方诚给孩子个台阶下。
“鼎鼎过来,”方诚把鼎鼎抱在膝上,一边给他穿鞋一边说,“刚才爸爸跟你发脾气了,爸爸给你道歉。可是你也看到了,daddy身上有那么长的几道伤口,缝了好多针,现在伤口还没长好,你一压,万一伤口裂开了又要流好多血,你舍得让daddy疼吗?”
鼎鼎的头摇得像拨浪鼓。
“对呀,等daddy伤好了,你们怎么疯都行,但是现阶段你要老老实实的,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