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不由地把自己置于保护者的地位。在他看来,病弱的洛云息就在受保护之列。
“雨把你院子里的花香味洗淡了。”弩箭大部分都招呼我了,下次真有夜半翻墙的歹人,要怎么办?
“这些花本就没什么香味。你闻到的是配制好的药粉煮水后泼于花间的气味。”洛云息头也不抬的说道。
表示信任?连这种事都毫无顾忌的说了。慕北驰勾起唇角,看起来很是愉快。“有人过来了。”
“是家里的丫头,你先去里面等一下。”
不久,院外传来脚步声。“四爷,药给您放这了。这几日秋凉,大少爷问您需不需要提前准备药浴汤。”
“不用。晚间再送床被褥来。”
“是。我先给您清扫房间。”
“今日免了,下去吧。”
丫鬟听命退下,轻手轻脚的带上门。她在三年前被选来伺候四爷,之前只听闻这位爷因病常年不见人,以为性格会古怪孤僻,没想到竟是如此俊秀沉静的人物。对下人从不苛责,除了不许贴身服侍和留院过夜,并没有别的规矩。每日负责膳食、药剂、清扫即可。
想起自己被选来之前大管家的训话:少看少说少问。一切听四爷吩咐。她严格执行这条守则,平安无事的走到今天。其实每次靠近这里都会不由自主的放轻脚步,变得小心翼翼。她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只是本能的感到畏惧。
外面的对话慕北驰听得清楚,他瞥了瞥床上整整齐齐叠好的两床被,寻思着再要一床难道是打地铺用?这是鼓励他留下呢还是暗示他离开?挣扎了下认为还是后者的可能更大。再说,昨日留宿只是自己兴起,没有继续鸠占鹊巢的打算。
是了,要趁早去乐平,还有事没查清楚,还想饮美酒抱美人看美景。这人的伤看起来无大碍,看书养病便好。昨晚他点出了弩箭的出处,算是还了自己的人情,互不相欠彼此两清了。嗯,两清了……慕北驰心平气和的想着,不如现在就辞行吧。
“时候不早了,慕某该告辞了。”
洛云息端起药一饮而尽,偏头看他,“你伤好了?”
“无碍。有劳挂念。”慕北驰拱手道谢,“近日承蒙关照,感激不尽。”
“慕兄客气了。后会有期。”既然急着走,那便走吧。
听到这样淡漠冷硬的道别,昨夜那种微酸涩情绪又泛了出来,下意识得想尽快离开,“洛兄留步。”说完,便抽身而去。
这人来的突然走的干脆,想是个习惯离别的人,连衣摆扬起的风里都裹着自由的味道。自由……洛云息自嘲一笑,目光越过高墙,投向空荡荡的远方。零散片段乱糟糟的挤进来,少年们的轻歌纵马、皓齿乌发,淮丰城里的肃肃宵征、厌厌夜饮。
“喵——”虎纹猫甩着尾巴蹭了蹭他的腿。洛云息叹了口气,看它灰头土脸的,打了水要给它清洗。
接下来是番斗智斗勇的战争,水盆周边一尺都是惨不忍睹的战场。直到双方都筋疲力尽才总算平息下来。虎纹猫抖了抖毛,狠狠地踩上洛云息的肩膀一跃,龇牙咧嘴的出门了,洛云息蹲的太久,被它冲得不稳跌坐到地上,不禁苦笑。衣衫前面湿透了,发梢都溅了水珠,可是心情却无端的好起来。懒洋洋地抬头看看天上的飞鸟,决定什么都不去想了,只把每日都过完就好。
☆、从客栈到青楼
五天后,慕北驰进了乐平。刚入城门,王顺平就顶着张红光满面的脸乐颠颠地跑过来,“九爷哎,九爷!您可算来了!小的都盼了三天了!不对不对,三年前就盼着了!”
“哈哈哈哈,怎么,王掌柜不想着银子和美人,想我做甚?”
“看您说的,那些个身外之物有什么好惦记的。能见九爷才是小的修来的福气呢!您还是叫小的名儿就好,可别叫什么掌柜,折煞奴才了!”
“什么主子奴才的。你已经是顺平楼的大掌柜了,也算有身份的人,不再是我府里的下人。随意相称就行。”
“小的一直都记着是您府里出来的人。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好,您尽管责罚,别不认小的啊。”
见他脸色惶然,慕北驰摇头笑笑,在王顺平的肩膀上重重拍了两下,“你做的很好,这些年辛苦你了。”
“嘿嘿,能给九爷办点事,心里头高兴着呢,不辛苦。”
王顺平给慕北驰牵马,领他到顺平楼歇脚,沿途说些乐平里的风土人情、新鲜趣事。慕北驰饶有兴致的听着,时不时问上几句。
“老王啊,你怎么知道我今天到?”
“岚疏姑娘捎信儿给我,说您五日前从炎城动身,我每日去城门口候着。”
“走的慢,多耽搁了两日。让小福贵带着几个人等便是了。”
“别提那混账东西了,几天就没见着他,不知去哪厮混了!再说,那小子来我不放心,还是自个儿候着踏实。”
“家里还好吗?”
“过的去。福贵不争气,只知道惹祸。这段日子迷上了岚姑娘身边的一个琴娘,围着打转。”
“你不管管?”
“没事,岚姑娘身边带着的都是有本事的,让他跟着长点见识也好。我也不指望他出息,以后能衣食无忧到老就谢天谢地了。”
顺平楼是乐平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在它边上就是顺平客栈。慕北驰不紧不慢地吃了顿饭,进了客栈休息。“九爷,房间和浴桶都备好了。您看是不是安排两个人来伺候?”王顺平带着小心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