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少冲盯着他,目光沉静而锐利,完全不似一个孩子,更无半分玩笑之意,一字字道:“不用,你对着四哥的在天之灵起誓就好。”
穆子石倏的沉下脸:“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阴郁危险,齐少冲却不退缩分毫,坚定无比,道:“你对着四哥起誓,若再有一丝轻生之念,他在黄泉之下魂魄无依永远不得安宁。”
话音未落,黑乎乎的一件物事已挟带风声直砸过来,齐少冲咬牙站定,不闪不避,额头顿感一阵疼痛,湿乎乎的一痕水迹沿着眉骨缓缓爬下,那物事啪嗒落地,正是穆子石磨到一半的墨锭。
齐少冲抬手擦了擦额头,手背便抹上了一块黑。
墨是好墨,十年如石,一点如漆,纸是好纸,肌理坚洁,细落光润,墨落纸上,最是黑白分明精新鲜媚,但沾染面孔手背,却只显脏污,惹人憎厌。自己于穆子石,难道就是四哥强行泼洒在他肌肤上的墨迹,擦洗不净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