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散步罢了,好了,袁将军,毯子”泠雅把修长的手指伸向袁将军,接过毯子,便扭头朝着公共墓地走去
等等,公共墓地?!!泠雅疯了?!于是寒秋和袁将军决定尾随,昏暗的火把光隐隐约约看得到泠雅沿着小路行走的身影,这里不愧是公共墓地,死亡的气息似乎要吞并他们,然而泠雅却似乎一点也不觉得,还是一直不停的向墓地深处走
“别怕,你爸爸只是睡着了”泠雅在一个飘动着白灵的坟前停下
有一个穿着单薄,冻的瑟瑟发抖却还不肯离去的小男孩,他仅仅只有六岁,稚嫩的脸庞铁青着,眼角滑落着丝丝苦情的泪水,泠雅拿的毯子就是为了这个孩子
“大哥哥,我……你不用骗我了,我爸爸……我爸爸已经……”
“……”泠雅一把抱住他,给他温暖,沉默一瞬间成了泪水,从男孩的面颊上奔流而下,男孩再也无法睁开眼,他只觉得,这个哥哥的怀里,好温暖……
他是一个塔人的孩子,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参军了,他就偷偷的跟随着,远远的看着,每一次战争打响,他都盼望自己的父亲能平安无事,然而,这一次他的愿望没能达成……
“王爷,您……”袁将军从草丛里出来,寒秋也跟着出去了,凄婉的冷光下,三个大人,一个孩子互相凝望着彼此的脸,此刻,他们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袁将军,这个孩子,从今日起跟我姓,明白了?”泠雅站起来,安抚了下男孩的脑袋
“什么?!您要收塔人的孩子,您疯了吗?!”寒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只知道,塔人的孩子要是给皇帝知道了,可是要杀头的啊!
泠雅拍了拍寒秋的肩膀,而后抱起孩子“即日起,你便是我弟弟,改名为泠遗,明白么?”
“这……”那孩子有些迟疑,好像并不是太信任眼下正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不愿意么?”
“我……”
“好吧,你以后好好生活,要坚强,我走了”泠雅把他放下地,转身就要离去
寒秋和袁将军看了一眼那孩子,立即跟上泠雅
男孩站在那里,身体弱不禁风的他含着泪水默默看着渐显暗淡的玫红色身影,他犹豫了,他幼小的心灵深处此刻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他是否能够信任这个人,他不知道,倘若自己以后一个人自己自生自灭,又能否活下去……他对未来的一切都感到迷茫,未来对于他来说,完全是一个未知,他,有些恐惧……慢慢的,一个声音占据了他的大脑,他不想一个人……他不想孤独……
“哥哥……”他终于颤抖着奔向听到后面声音而停下来的泠雅,扑倒在泠雅的腿上,紧紧抓住……他不想一个人……
“泠遗乖,不怕”泠雅很温柔的抚摸着泠遗柔软的短发,擦去他脸上的泪痕,这样的泠雅,好温暖……
“哥哥……你一点儿也不妖……”泠遗已经很疲惫了,眼皮微微抖动了两下,缓缓闭上,睡着了
泠雅脸色沉了沉,抱起泠遗向营帐走去
呵呵……妖?恐怕这些都是塔王所言吧,塔王,这一次,你可真是给自己留了条不错的后路呢
“王爷,经过这两次战役,大伙们都或多或少有些伤势,您看……”袁将军见泠雅不紧不慢的翻起了兵法,觉得心里没底……这家伙,还不会又要打仗吧……虽说用兵确实奇,但这中途不带缓和的作战方式,真心受不了……
“你害怕了?”泠雅听袁将军这番话,忽而搁下手中的兵法,抬起猫魅的黑眸,看着面前这个人
“怎、怎么可能!”
“那么,你是在埋怨我不给大伙们休息了?”
“这……”
“袁将军,我虽不如你久战前线,但也至少不是白面小生,你所担忧的我早便考虑到了,你可以下去了”泠雅将眸子移回兵法,开始专注的读起来
“是!王爷”袁将军深呼一口气,退出了营帐,他原本以为泠雅会军法处置他,这会儿可算放心了
“袁将军,呵呵,确是个立身士卒的好将领”泠雅笑了笑,吹熄了灯
在接下来的的五日内,所有的人都在养伤,各自处理着各自的小事,也没有任何人过问泠遗的事
塔人部落里——
“塔王,我们的骷髅谷和阔落牙山脉据点已经失守了,怎么办啊!”塔人的主将陆瓦尔丹急得像热火上的蚂蚁,在塔营内团团转
“怎么办?!你他娘的倒好意思问,要不是你以头担保这是决一死战,鬼他妈的会中那玄人的计!这回好了,损失惨重,老子真他娘的想就这么砍了你!”塔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半的精兵加上战车损失,这算下来,占了总军队的百分之四十,这叫塔王如何安稳?!塔王也是个会算账的人,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要是再这么跟玄人耗下去,别说是百分之四十了,就是百分之七八十都有可能
“呵呵,父王,其实不必太过担忧,据我了解,昨日夜里,那个玄人元帅泠雅收了我们塔人的一个男孩做弟弟,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呀”塔王的儿子塔崁菩卡斯嘴角上扬着
“哦?真有此事?”塔王瞬间眼睛放光
“确实如此,还给那小鬼改名叫泠遗”塔崁菩卡斯贼眼道
“哈哈哈,好!派人给玄棠送一封信,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告诉他,指明泠雅要联合我们塔人造反!泠雅啊泠雅,乖乖回家看望老乡去吧你!!”塔王丑恶的嘴脸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