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有干花脂粉!”沈万沙佩服地看着卢栎,“你猜的可真准!”
卢栎微笑。
沈万沙眼珠子微转,“虽然时间还有,但赶早不如赶晚,我们便去审一审这皮成如何?”
赵杼很同意,“可。”
元连几人只将过程结果报了上来,说这皮成并不认罪,他也很想看看这凶手怎样表现。如果一再顽抗,卢栎可能会需要他的特殊帮助,让凶手开口。
两个人都同意,卢栎自然也不反对,“那我们便去吧。”
因为凶手将将抓到,几人都很好奇,并没有多话,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西街的空宅。
这是一座两进的院子,长久无人居住,里外都有些破败,隐隐带着些阴森之气,很是‘提神醒脑’。
院里无人,最里面靠东的房间隐有声响,三人走过去推门一看,一个男子被绑在椅子上坐着,嘴里塞着布团,手脚四肢皆不能动,现在正试图挪动椅子往窗边靠。
卢栎眉梢微扬,“皮成?”
被绑缚男子身形微胖,窄额宽颚高颧骨,有些大小眼。听到门响声音看过来,目光直愣未有过多反应,可听到卢栎唤出皮成二字时瞳孔一缩,略有些慌乱。
卢栎便肯定了,“你是皮成。”
皮成脸偏回,不看他们。
“原来凶手就是你啊!”沈万沙跟看新鲜似的,第一个蹿过去,摸着下巴围着皮成绕了好几圈,回来跟卢栎嘀咕,“看着挺安静,不像杀人犯啊。”
这桩是连环案,专杀漂亮妙龄姑娘,凶手残暴变态特别可怕,在他想象中就是个疯子,可椅子上这个男人很安静,看着有点邋遢,还有点胆小,真是一点也不像。
“不像未必不是。”卢栎看到房间里有一套桌椅,非常不客气的坐到了皮成对面,“皮成。”
皮成身子动了动,“你是来救我出去的么?”他头发蓬乱手有薄茧,缩着下巴有些胆怯,说话时有断续,看着十分可怜。
卢栎定定看着他,不说话。
皮成有些局促,抬眼看了看卢栎,又看了看沈万沙,搓着脚尖,乞求之色很重。
卢栎眯眼看了皮成良久,突然厉声问话,“皮成!可是你杀了陈娇娇与碧衣!”
皮成目光抖了抖,仿佛听不懂卢栎的话,“谁是陈娇娇……碧衣?”
“你杀了人,却不知她们名姓?”卢栎摇摇手指,“我不信。”
“两年多成都府记录在案青楼死者近三十人,未知的可能更多,她们体态相似,死法如出一辙。你曾接近了解过这些人,认为她们该死,才会下手,如今你说你不认识,我不信!”
沈万沙刚刚差点被皮成的可怜样子骗过去,见卢栎声色俱厉,才回过神来,这是个极危险的杀人凶手,做案这么久没被发现,必然是极会装模做样的!
“对!快点招!”沈万消握着拳头,瞪着皮成。
皮成脸上乞求之色收起,缓缓低下头,安静地看着自己的膝盖,“我没杀人。”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沈万沙非常愤怒,朝卢栎猛使眼色:快,告诉他你知道他是怎么杀人的!
卢栎微微点头,继续与皮成说话,“你家里有大量晒干桃花。”
“我做的是桃花羹茶的买卖,家里自然有桃花。”
“可你老婆跟人跑了,你娘死了,你家没有女人,家里为何有脂粉之物?”卢栎故意说话间带了些嘲讽。
皮成背在身后的手紧了紧,“一些旧物,不过做个念想。”
“当真?”
“当真。”
“你撒谎!”卢栎猛一拍桌子,“那些脂粉颜色新鲜味道浓重,分明制成不超过三个月,你老婆跑了数年,你娘死了两年,那些东西怎会是旧物!”
皮成牙齿咬的咯咯响,没有说话。
“这些东西是你亲手所制,你用其为死者补妆,是与不是!”
“不是!”
“不是?那你制这些脂粉所为何用?”卢栎声音微低,隐有引导之意。
“我自己喜欢不行么!”皮成抬头看了卢栎一眼,神情极为阴鸷,“制来玩玩!”
卢栎却笑了,“那些脂粉果然是你自己制的。”
皮成一惊,盯着卢栎的眼睛里似燃着火,明白自己被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