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清收敛了脸上有些咄咄逼人的神色,淡定了一点。“那我就姑且信一次你的话吧。”他优雅的擦了嘴,起身准备上楼了。
虞翼宸却是在这个时候拦住了他,两人对视了片刻,凌霜清一挑眉,显然明白了他为什么忽然拦住自己,又欲言又止了。
“我对你暂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凌霜清昧着良心说假话,注意到虞翼宸脸上的失落之后,他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你也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
说完他没有再停留,绕过了虞翼宸便离开了,显然不想多谈这件事情。
虞翼宸站在原地思考一下他的意思,随后脸上扬起了笑容。
凌霜清并没有明确的拒绝他这本来就足以让他欢喜了,毕竟他今天是忽然脑子瓦他了所以突然告白的。没有和恼羞成怒的人打起来,还得到了有希望这样的回复,以虞翼宸这样一个字都可以转出十几种解释的人来说,“不是没有希望”这么几个词,他已经解读出了好几种版本,每一种都能够让他欢喜上许久。
虞翼宸既然答应了凌霜清,自然就没有要毁约的意思,当天他便调人去查当初的卷宗,之后便和凌霜清一块上路,往国都去。
凌霜清被他软磨硬泡了一路,半推半就,最后还是一副并不怎么情愿的模样,答应了虞翼宸的去王府借住的要求。
别看虞翼宸一副老司机老谋深算的模样,事实上他还是一个未及冠的青年,与凌霜清一般的年纪,两人年仅十八,沉稳得却好似四十八,可以说非常的搭了。
因为还未及冠,所以自然也未从王府之中搬出来,虽然在王府之中并不怎么受待见,但是虞翼宸一直是住在府中的,他有自己的活动范围,占了侧王君一个孩子的名额,他自然就将这个名额带来的权力都行使了。借了朋友住进来,一点都没有要与侧王君打招呼的意思,故而凌霜清进了府,却不曾见到那位神秘的侧王君,也不曾见到什么老熟人。
虞翼宸带着凌霜清在国都游玩了好几日之后,虞柳炎的车队也终于回到了王府。
虞翼宸虽然没真的把这位当成父亲看,但是也是这么多年父王喊过来的,他可以不搭理那位侧王君,却不能够不搭理虞柳炎。
于是还是乖乖的接人去了,凌霜清作为客人不便同行,便在屋内整理这两日得到的消息。
他当日拜托虞翼宸之事并非无中生有,而是真的受谷内长辈所托,来查一查这一件事情。凌霜清自身要查的事情牵涉到王府,可能与虞翼宸也有所牵扯,在不知道虞翼宸所掌控的线索和他的底线之前,凌霜清自然不会傻白甜的把自己的真实目的与虞翼宸说。
虽然他很信任虞翼宸,知道虞翼宸肯定不会害自己,也许两人还能够交换一些情报。但是ooc这种事情真的不能常来啊,这个世界实在太过脆弱,不是凌霜清不想秀恩爱,而是秀恩爱是要付出代价的啊。凌霜清掌握的东西实在有限,若是真的暴露给虞翼宸,怕是所有的事情虞翼宸都能深挖出来。
他到底在府中住了这么些年,又有那些深宅秘事逃得过他的掌控,他又不是虞井轩那种脑子里都不存货的废物。看他在府中过的那么舒坦,就知道他自有自己的手段。
相隔了二十年,要翻旧账并不容易,但是到底是皇帝的行程,所以很多的卷宗都有记载。二十年前皇帝曾经便衣微服私访下江南,按照时间推算,他与那名小哥儿应该是在下江南的途中认识,之后皇帝似乎受了伤回了朝中,两人应该也是因此而分开了。
许多的东西都被人为的抹除了,能够找到的东西有些少,但是他们还是查清楚了,当年那个小哥儿曾经进过京,他甚至在京中生下一个孩子,那孩子应该就是皇帝的血脉了,只是小哥儿死了,孩子更是失去了踪迹,所有的线索在这里就断了。
从虞翼宸给出的资料看,当年查这件事情的还有好几伙人,痕迹被他们一再的抹除之后,他们就更加找不到任何的线索了。
凌霜清知道这件事情若是不去过问皇帝,那所有的线应该都会断在这里,沉思一番之后,他并不打算继续c-h-a下去。
皇帝现在身体虚弱,连朝堂都不大上,一直都是太子监国。不管是虞翼宸还是虞柳炎,两人现在的身份都非常的诡异,也都处于赋闲的状态之中,去见皇帝要什么理由?
又不是什么和谐的一家人,去探望,还带着一个陌生人去探望的可能性非常的低,除非皇帝自己愿意见凌霜清,不然这件事情无解。
既然无解,而虞柳炎又回来了,凌霜清便把重点重新放回到虞柳炎的身上。
虞柳炎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另一个生父,在没有找到严曲扬之前,凌霜清并没有要和对方相认的意思,更别说谈些别的什么或者暴露身份。在他看来,虞柳炎身上的疑点更多,可以说非常的诡异了。
想到虞柳炎,外面便有人来请了。
来的是一直跟着虞翼宸的暗卫与一个不大的小哥儿,应该是府中的仆从,对凌霜清毕恭毕敬,直言是王爷有请。
到底对方是这间王府的主人,凌霜清在此处借住,去见一面是自然的,于是简单的打点了一番,凌霜清便跟着小哥儿到了大堂。本以为会是人家一家欢喜的模样,不想大堂之上真正坐着的也只有三人。
便是这王府之中稍微有点话语权的三位了。
除了笑着看戏的虞翼宸,见到凌霜清后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