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发现,高维松这种种的异常表现都不算可怕,最可怕的是,高维松不要和他睡觉了!
他心里清楚的很,他在高维松那里的价值就只有陪睡觉这一项,而如今这种状况就意味着——他失宠了!
如果自己在高维松那里失去地位,那自己可就什么都不是了!有高维松,至多挨打、挨骂、挨操,可没了高维松,连肯蹂躏他的人都没有了,他就无人问津了!无人问津意味着什么下场?意味着贫穷、窝囊、被人踩在脚底下。他受不了苦,他不能无人问津!
他在高维松这里的待遇,从开始到现在,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至少在外人看来,他是有权有势的,是光鲜亮丽的,无论他在高将军这里遭到多少作践羞辱,他照样可以在外人面前狐假虎威、趾高气扬,他受的只有一个人对自己的侮辱。可如果他在高维松那里失宠了,他将受到千千万万人的侮辱,所有人都可以把自己踩在脚底下!
他发现,自己不是不记得尊严、人格、羞耻心为何物,只是他已经失去过它们,就再也不能完好无损地将其捡回来。他觉得自己走不了回头路了。
在这种为生存生活而不安的心情下,他终于按捺不住了,撅着屁股去趴高维松的门缝。
他鬼头鬼脑地往里一看,只见高维松半歪半靠在塌上,一个面生而清秀伶俐的小副官跪在他边上,正拿着一只美人拳给他老人家敲腿。敲了没多久,高维松换了个姿势,那小副官便徒手替他浑身上下地按摩起来。两人是有说有笑,高维松摸着下巴,去捏那小副官的脸,表情是十二分的愉快。
司文勉心里半含妒忌半带鄙夷:“老东西!敲死你!”
他又转眼看了那名副官:“都不是好东西,婊│子。”
他没想到这话把他自己也骂在了里面,他自己做的事情,和那副官是一样的,甚至更露骨一些。但或许因为他看轻这种人,所以下意识里也看轻自己。多么悲哀。
他撅着屁股猫着腰,心里想好了对策,决心自己先静观其变:“要是这老不死的敢找别的人,我索性一枪崩了他的吊!”他盯着门缝里面,又想:“不行,这样太明显了。我该去打听打听有没有那种慢性药,能让人不知不觉就在床上不行了的……”
袁名山和刘保润两人来了,正见他全神贯注的趴着门缝,眯着一只眼睛,那屁股因为撅起而绷紧在军装裤子里,显得格外肉嘟嘟、圆滚滚。刘保润忍不住地就想走上前扇那屁股一下,最终忍住了,笑道:“哟,司主任,您这个造型,是在做什么呢?”
司文勉一惊,直起腰:“刘师长,是你。”
刘保润见他失魂落魄,便问:“将军呢?你不在里头伺候着,在这儿干吗?”
司文勉扯了个孩子似的露齿大笑,挤出两只小酒窝:“你们二位进去坐啊,将军在里头呢。”说完就要脚底抹油溜走。
袁名山有些狐疑,笑道:“司主任请我们进去,自己不进去?”
司文勉边走边回头:“我给将军端洗脚水去……”
袁名山“哦”了一声,心里纳闷,大中午的洗什么脚啊。他和刘保润对视一眼,也不敢贸然进去了,于是双双猫下腰往那门缝里偷偷一看,接着两人相视一笑。
随后刘保润后退一步,大声说道:“哎哟,袁师长,你也来看将军啊!”
袁名山也是气运丹田地高声说:“是啊,来问他老人家的安!”
接着他们两人顿了一顿,只听那门里面传来高将军威严的声音:“谁在外面?是保润和名山?进来进来!”
两人晓得高将军是整理好仪态了,这才笑眯眯地一前一后进了门。
惊变
袁名山和刘保润两人彼此吃醋得利害,只肯在一点上通力合作:高将军对某一个新人感到兴趣,他们就必会异口同声讲些巧妙中听的坏话。
刘保润和司文勉关系奥妙,袁名山则猜测司文勉是将军的亲儿子,所以两人不曾说他的坏话。而对于那名小副官,两人就对高将军大进谗言,挑尽他的不是。
高维松自从在司文勉那里开了玩男人的先例,就一发不可收拾起来。近日他弄来几个新欢连日荒淫,却是觉得索然无味,听了谗言之后便很感认可,下午就从善如流地遣散了一众新欢,躺在榻上对司文勉想入非非。
高将军近日似乎颇不顺心,脾气又喜又怒,尤其是看到了司文勉时,刁蛮得就像个孕妇。当天傍晚他又大发脾气,像个老爹似的大骂司文勉成天野在外面,成天不见鬼影,于是一怒之下砸烂了最心爱的砚台。
高将军一发威,众人抱头鼠窜。司文勉也想乘乱鼠窜,结果被高将军一声喝住。司文勉使出浑身解数,对他又哄又骗;高将军始终紧紧地盯着他的脸,脸上的表情复杂而恐怖,扭曲得如同妖魔鬼怪,浑身散发出一种玉石俱焚的气息。
“哈。”只听他吐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发语词,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司文勉脸上,语气凶狠无理:“说了这么多屁话,那你给我说一遍啊,你爱我。”
司文勉两手交握着,很腼腆地低了一下头,接着抬头,先不说话,只用两眼闪亮亮地看着对方,嘴唇翕动了一下:“将军,我爱你。”
高将军满意了,不止满意,而且心花怒放,搂着他用牙齿在他那脸蛋上狠狠咬了一口,像要把一个月来没亲热到的全都补回来。
而司文勉只觉得莫名其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