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远阳上前一步,一手托了他的后脑勺打量他的面孔,口气淡而无奈:“你既然晓得讲究身份,那怎么会和下人都打起架了?丢不丢人?”他接过佣人递上来的白毛巾,往对方脸上按:“看你这张脸,真该去照照镜子。”
司文勉被托着脑袋擦脸,脸埋在毛巾里闷声闷气、阴阳怪调地哼了一声:“我是个什么身份?……”
司远阳见儿子嘟嘟囔囔,便将那原本雪白的黑毛巾展示给他看,加以嘲笑。
司文勉换好衣服站在镜前,镜中的男青年上身穿了一件挺括的白衬衫,下身一条黑色西装裤,看起来清清爽爽,像个中学里的男孩子。他一摸口袋,摸出了一颗球形的糖果塞到了嘴里。他脑中反反复复都是华汉生的话,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无论如何都坐不住。
他与司远阳相处时不需要故作成熟或故作风度,是这样的自在,和别人在一起时他从没有这种自在。正因为这种自在,他几乎都要忘记司远阳是有挑诱潜能的男人,好像舒服的脚忘掉还穿着鞋子。
是的,他从没想过司远阳这个男人也是可以像爱人一样挑诱的,从没想过自己是“缠着”他、“祸害”他,他对司远阳的一切撒娇-